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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平湖城裡暗流湧動。
三股不同的勢力,由不同的地方出發,前往不同的地方,有著不同的目的。
首先是平湖唐家悄然而出數百道人影,遁於夜色之中,暗中潛行。
其次,屬於許少安的少年營七十餘眾在周小蝶的帶領下,在唐家的人馬出發前往井酒街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抵達了唐家附近,隱藏身形。
這些個少年身上都攜帶著許少安研製的燃燒瓶,一個個神情亢奮,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些燃燒瓶扔進唐府裡。
按照公子的話說,“今夜,要讓平湖人看見,什麼叫做烽火戲諸侯!”
燃燒瓶的威力他們是見識過的,這琉璃瓶炸裂的瞬間,火焰迸射仿若火龍,所沾染的地方無不烈焰騰起,威勢驚人。
除了唐家和許少安的這兩股勢力之外,再有一股勢力,就是那白天進城的那兩千輜重營士卒了。
此時,在平湖西畔安營紮寨的輜重營,一千餘士卒皆是換了一身夜行衣的行頭,蒙麵黑衣僅露出一雙眼睛。
這些變裝的士卒,在同樣變裝了的從五品乾草將軍的帶領下,押著那一千輛被清空了的輜重車,緩緩駛離,向著目標地點而去,他們的目標是——
沈家的糧倉!
然而,此時的平湖城府衙中。
齊風之與蘇建邦對坐飲酒,飲的是什麼酒,當然是許少安的蘇子媚。
齊風之麵帶笑容的給剛一飲而儘的蘇建邦又斟滿一碗道,“說真的,我真的想不明白,如許少安這般大才,攝政王為何不直接招致麾下?”
“而且就連唐家對他出手,也隻是隔岸觀火,讓他自己去麵對?”
“難道一點也不擔心許小子會失手?對他就這麼有信心嗎?”
蘇建邦端起酒碗嗅了嗅,喝了一口,笑道,“姑父的心思豈是我等能揣測的到的?”
“在彆人眼裡,姑父就是太後身邊的一條忠犬,就連攝政王府裡的人都這麼覺得,甚至連表姐都這麼覺著。”
“姑父他騙過了所有人,卻唯獨沒騙過許少安,你可知許少安是怎麼說姑父的?”
齊風之抿了一口酒,放下酒碗,訝異道,“哦?我倒要聽聽許小子對攝政王是怎麼看的?”
“他說彆看姑父對大羽忠心耿耿的樣子,其實都是裝出來的,在姑父的內心深處,所圖甚大!說姑父這是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我問他如何得知?”
“他卻說,直覺!”
“還說,姑父很清楚眼前的形勢,之所以當初勤王時沒有趁機篡位,也是知道這大廈將傾,篡位不如暗中積攢實力來的實在。”
齊風之啞然失笑,“許小子的直覺挺準,不過這事你可得提醒他,可不能到處去說。”
“攝政王巴不得整個天下都當他是太後的忠犬,這樣才能悶聲發大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