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邦瞥了齊風之一眼,“你是覺得許少安不知道這個?那小子心眼多的不是一點半點,莫非是信任我,會跟我說這些?”
齊風之搖了搖頭,自嘲一笑,“的確是我多慮了。”
蘇建邦又道,“那狗屁太後自以為姑父忠心耿耿,狐假虎威,唐家又是什麼東西,竟然敢跟我蘇家叫板?”
“莫非不是顧忌姑父想要在世人麵前樹立忠犬的形象,蘇家不想跟背靠太後的唐家翻臉,早他娘的乾翻他唐家了。”
“這次唐家跟少安對上了,姑父也樂見其成,畢竟隻要不是他下場,廟堂之上也始終會覺得他是一條太後身邊的忠犬……”
齊風之伸手打斷了蘇建邦的話,苦笑道,“建邦啊,你就彆一口一個忠犬了我都快不敢聽下去了……你就說攝政王怎的就對許少安那小子這麼有信心吧?”
“與唐家對上,許小子有幾分勝算?”
說到這個,蘇建邦憤怒的神色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自信的微笑,喝了一口酒,說了兩個字,“十分!”
齊風之捋了捋胡須笑了起來,“所以他甚至把你叫到我這裡來陪我喝酒,這麼的有的放矢?”
蘇建邦搖頭道,“我可不是來陪你喝酒的,我可是來這裡等消息的,你這邊的好消息,這可是少安給我的任務。”
“還有,少安讓我問你……”
齊風之一怔,“問我什麼?”
“問你想不想看看什麼叫做烽火染長空!”
齊風之倒是知道今晚許少安將對唐家動手,隻是具體手段他卻不知,聽蘇建邦這麼說,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笑道,“那我可要瞧瞧了。”
蘇建邦站起身子,甩了甩衣袖道,“那走吧,這事得登高才能瞧的真切。”
……
唐家,家主書房。
唐遠山坐在書桌前,手裡拿著一本書,讀的津津有味,臉上有意無意的露出一些笑意。
看起來心情不錯,這大半夜的精神頭也還可以,想必是覺著好事將近。
可能是覺著兒子唐溪山在麵前來回踱步有些煩,影響了他看書的心情,這會兒把手中書沒好氣的一扔道:
“我說溪山啊,爹平時怎麼跟你說的,說這大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你瞧你這德性,今兒晚這事布置妥當,計劃周密,咋的,你還擔心無法成事?”
“咱們有心算無心,那姓許的小子,隻怕插翅難飛,你擔心啥?來來來,爹給你找本書看……”他起身在身後書架上翻找,找了本封麵寫著《忍經》的書道,“小忍是修養,大忍是智慧,能忍辱者,必能立天下之事,養氣之學,戒乎急躁!”
唐溪山一臉慚愧,點了點頭,接過父親手中《忍經》道,“父親訓斥的是……孩兒就是有點迫不及待想要看見許少安匍匐在我腳下的樣子。”
“孩兒時常會想起在許少安那被他戲耍,跪地匍匐的情景就覺得很是痛苦,這等痛苦,我想叫那許少安也嘗一嘗。”
唐遠山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心情,但切莫讓這種心情影響了你的理智。”
“孩兒明白了。”
唐遠山沒有繼續看書,而是看向了窗外,“我想,肖立、石十他們應該快到井酒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