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夏安葬那天,雖然華陽以大師兄的身份命令其他的師弟們不得出席,但仍上千名曾經受到過張家恩惠的人,從四麵八方趕來。
而張府是特彆設計過的三進院子,分為,後院,中庭,前房三個大四合院組成。後院,以前是家主老爺住的地方,而中庭則是張思成這樣的子女住所,前房裡住的是管家和仆人。
雖說是搬進了後院,但張思成並沒有選擇以前父親住的地方,而是選擇了東廂三間房。一間用來作臥室,一間來放置雜物,另一間則被他臨時變成了練功房。
想到日後,國子監是需要修煉武道的,張思成一看後院比中庭多了好幾間屋子,乾脆用一間屋子來練功,省得在臥室裡,弄得異味很大,讓福伯懷疑。
“對了,這些泡著五毒的罐子,你們得小心地搬,彆灑了。這可是我花了幾年功夫,才製成用來作跌打的藥子。”
張思成一邊指揮仆人們把床鋪也搬進後院去,一邊指著床底下露出來的罐子,大聲說道:“你們幾個,要不要,也試一下效果?”
看著罐子裡惡心的蛇與蜈蚣們,個個露出害怕的眼神,若不是看著罐子密封得死死,都沒有人敢伸去搬。
唯獨李二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抓起床底的罐子,一手一個,還笑嘻嘻地湊到了張思成麵前,問道:“真的有效?”
“怎麼沒有效果?”
張思成指上臉龐說道:“看見沒,這就是效果。”
李二牛看著張思成英俊的臉龐,卻看不出哪裡塗過藥。
這時,福伯一臉嚴肅地走了過來,拍了拍李二牛的肩膀,“去做事吧。老爺說的話,當然不會騙你。”
看著福伯板起了臉,張思成感覺一陣後怕,連忙也拿起一件物什,準備往後院走,卻被福伯給擋住了去路,“老爺,怪不得你那天從國子監回來,就急著要洗澡,原來真的是讓人給打了。”
“福伯,我都沒有在意,你在意什麼。”
張思成閃爍其詞。
“少爺,知道為什麼突然讓你搬進後院中嗎?就是知道你心中藏著俠義。可是,老爺,你再也不是少爺了。日後,希望你能時時謹記,彆再淘氣了。”
福伯說完讓出了道路。可等張思成經過後,他的雙眼中卻突然流出幾滴淚來。
搬完東西,福伯又讓人幫忙整理了一番之後,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間,不停地點了點頭,然後帶著仆人們都去了前房,留下張思成獨處。
感著後院裡的寂靜,張思成在院裡走了一圈。到了父親以前住的房間,他停下了腳步,想推門而入,卻感覺那道門有千斤重似的,想了想,還是沒有推開,回到練功房裡,他迫不及待地將毒液罐拿出來一個。
隻有修煉,才能讓張思成,才能不去想那些痛苦的記憶。
今天的目標是將穴道二間。
有了昨晚的經驗,事情順利了許多。
這一次,將二間灌滿,比起昨晚少了近半個時辰。數了數身旁用掉的銀針,張思成感覺到了一件怪事,那就是二間所需要的銀針比商陽整整少了一根。
“怎麼會這樣?”
以張思成的理解,人體穴道不都是一般大小的嗎?怎麼少用銀針呢?想了半天,也找不出答案,索性收拾好一切,又睡了一會。
吃早飯時,看見福伯也在,張思成一邊拿了個肉包來吃,一邊提醒道:“福伯,等會記得去一趟城南曾夫子家。”
“早安排了。”
福伯笑了笑,然後想到了一個問題,“老爺,禮品是備八樣還是四樣?”
張思成想了下,說了一句,“四樣吧。儘量貴重些。”
“那我知道怎麼安排了。”
福伯把手上的豆漿喝完,就走了出去。
感受體力充沛的張思成,而練一會空拳,再去補覺。
令他想不到的是,福伯出去不到一個時辰,就回來了。臉上,更是陰鬱一塊。
“怎麼回事,福伯?”
聽到動靜的張思成從後院一路小跑出來。
“沒事,老爺。”
福伯拿起桌上的茶壺,一邊喝了幾杯水,才坐了下來。
“福伯,你還是說吧。不然,我派個人出去打聽一下,什麼都清楚了。”
福伯越是這樣,張思成越著急。
“也沒多大的事。我去到曾夫子家時,已經有很多客人在了。曾夫子聽說我來了,特意出來迎接,卻不曾想,華陽也在。他就當眾說了我幾句重話,我不好意呆下去,就這麼回事。”
曾夫子早年與父親一同在國子監中做過同學,所以才會讓自己進的私熟,但跟華陽並沒有來往,怎麼就碰到了呢?看不,他是故意去為難的。張思成仔細捉摸著福伯的話,越感覺華陽做事過分了。可他真的隻是為了讓自己不去國子監嗎?
想了半天,張思成也捉摸出來。
“不管了,明天就要去國子監了,隻能兵來將擋。”
想著明天要去國子監,張思成下午也不準備睡了,提前灌注第三個穴道三間來。
時間,總是在忙碌中,匆匆而過。
一夜過去,張思成早早地就起了床。
對於清單上還有那麼東西沒買齊,他想好了,先撿文房四寶幾樣帶過去,像什麼曲本,像護甲之類的,反正這幾天之類,還用不上。幸好,那天幾個掌櫃,沒把購買的單子帶走。老師若問,就說國子監中沒地方放,若實在要檢查,大不了讓福伯臨時去買。
可把東西一撿,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可仍滿滿一大袋。
張思成一提,卻沒感覺什麼重量。把早飯匆匆一吃,就準備上學去。
福伯卻叫住了他,“老爺,這麼一大袋子,讓二牛送你去吧。最少,也得讓他送到門口,否則你提不去的。”說著,讓就還沒吃完飯的李二牛加快速度。
“沒幾斤呀。”
張思成輕而易舉的提了起來,還走了兩步。
這一下,卻把李二牛與福伯給嚇得臉色蒼白。特彆是李二牛,更是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張思成跟前,示意他放下。張思成把袋子提進餐廳的時候,李二牛曾曾偷偷地試了一把,差不多有五六十斤。
現在看著弱不經風的張思成,提得不費吹灰之力,李二牛還以為張思成將裡麵的東西拿出了一些。可當他再次提起袋子時,整個張臉都紅了。
這個木箱依然有五六十斤。
“老爺,你不費力?”
李二牛放下袋子,深吸一口氣之後問道。
“對呀,又不重。”
張思成再一次提起袋子,走了幾步。
“這。”
李二牛無語了。整個張府,論力氣,誰能比過他。但現在,似乎要改變了。
“好了,既然如此,那你就一個人去吧。”
李二牛還想試一次,福伯卻走出來,攔住了他,然後朝張思成揮了揮手,“老爺,儘量早回。”
“好。”
張思成提著木箱,大步流而去。
“福爺,老爺,他。”
“不好嗎?”
“那是當然。”
“那還不去乾活。”
福伯望著張思成的背影,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雖然不知道張思成怎麼就變得孔武有力,但是這個變化,終歸是一個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