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想到了陳行禮說的一句話,若想讓自己的實力高出彆人一等,在打通筋脈時,儘可能做到陰陽均衡。
“陰陽。”
這個詞,像是讓張思成打開了一扇窗戶,“毒士心經非要打通了四肢,方可修煉,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剛才刺的銀針太少了。如果,我在左手上,將那在左手上的手陽明大腸經上也紮上幾個穴道,那會不會形成所謂的陰陽,從而形成一道循環,將右臂中的毒轉移到左手的穴道中去。”
有了靈感,張思成立即行動起來。
將床底下的毒罐全都抱了出來,然後又將裡麵的銀針取出,整理成一排,放在床沿。接著,張思成,先是按剛才刺入右臂的順序,再次咬著牙關,將手少陰心經上的九個穴道全部刺上銀針。
等慢慢地適應了毒針帶來的疼痛之後,又拿了一根針,刺入了左手上的手陽明大腸經上的第個穴道三間穴。
過了一會,張思成感覺一個穴道似乎與右手上的九個穴道不匹配,於是想了想,又拿兩根銀針刺在左手的第四,第五個穴道上。
隨著第三根銀刺入,張思成立即感受到左手上傳來的流動氣感,於是他立即盤腿一坐,口念毒士心經上的口訣,閉目靜神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全身酥麻的張思成,終於控製著左手上的手陽明大腸經中那近像螞蟻般流動的毒氣流,進入了右手上的手少陰心經中。
頓時,一股如千刀萬刮的疼痛,由右手五指,隻是一刹那,就傳到心口的心臟中。張思成的額頭,後背,胸口就像雨後春筍,汗水瘋狂地竄了出來。不到三息,他光著的上身,全是汗水,不斷地往下流。
太疼了。
這股疼痛,就像有人拿著小針往指甲中刺,還是同時往十根手指上刺。疼得張思成感覺自己要飛了起來。
可越是這樣,張思成越明白,這個時候,如果自己不撐下去,那麼一切就前功儘棄了。搞不好,彆說是右臂,很有可能,自己整個上身都會癱瘓。
“我一定要撐住,一定要撐住。”
張思成不斷在腦海中,跟自己說。
與此同時,滴入右手上的手少陰心經中毒液,就像在一湖死水中,開了一個很小的口子,引著湖水,往他來的路裡,不斷地溢出少許的湖水。
這股水,剛開始很小很小,就像將臉盆大的容器,給捅開了一個十分之一手指粗的洞。可隨著時間推移,這個洞越來越大,流出的水,也越來越多。
雖然情況往樂觀的方向發展,但是張思成十分清醒。眼下,隻是第一步成功了,接下來才是最危險的時刻。將右臂中引來的毒水,灌注進左手的手陽明大腸經中的穴道中。
要怎麼灌注,張思成是第一次做。
可當張思成提心吊膽地設想著如何才能控製從右手臂中流來的毒水,進入第三個穴道三間中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從右手臂中流來的毒水,竟不受他控製,自動往三間穴中灌去。
這一下,可把張思成給樂壞了。
“原來,毒士心經的妙處在這。”
感受著三間穴中,毒水不斷地升高,張思成終於雨過天晴,心情無比的舒暢。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從右臂中的毒水,不斷灌注進左手中穴道中。先是三間穴滿了,接是第四個穴道合穀,第五個穴道陽溪。
而隨著右手臂中的毒水流出,另一道新鮮的血液,則自動地由全身抽調而來,補充了進去。
這一刻,張思成忽然感覺,明天要不要,再讓謝晨星來一下。
因為,他感受到了,左手上的手陽明大腸經中隻是在一個多的時辰中,已經灌注了兩個穴道,三間與合穀。並且第五個穴道陽溪,也似乎灌了一半。相比他之前,一晚一個穴道,這速度簡單不可思議。隻不過,每當穴道灌滿的時候,他感受到了讓人在心口捅了一刀。不過,這種感受隻有不到萬分之一息,幾乎是一瞬即過。張思成也就沒有大在意。
等右臂慢慢地恢複了知覺,張思成立即從入定中醒了過來,連銀針都沒有來得及拔,就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去,使了一招百步伏虎拳。
聽著拳頭帶動的風聲,張思成再次喜上心頭。
因為,他感受到了,右臂沒有瘀血存在,裡麵的筋脈,似乎比之前更加活躍。甚至有一種感覺,隻要再來一次這樣的瘀血轉移,右手上的手少陰心經的九個穴道就能一次性打通。
為了證實心中的這個猜想,張思成跳入院中,演練起百步伏虎拳來。
顧及到右手剛受了傷,張思成剛開始拳速並不是很快。可一遍下來之後,他覺得自己可以再加快一些,於是從第二遍開始,相比第一遍的速度,加快了一倍。
然而,這樣的速度,仍讓張思成感到猶意示儘。
於是,從第四遍開始,他不再刻意控製自己的速度,儘情發揮起來。
就這樣,一整晚,張思成都在練習百步伏虎拳。
至於練了多少遍,他自己也忘了。
這百步伏虎拳,他越練越覺得精神,越練越覺得全身有揮發不完的勁頭。漸漸地,他在心裡,將拳頭的對象,想象成謝晨星。每一拳,都想將他的鼻子打碎。
院子裡,隻見一道身影,如風而動。每一腳踩地,就是幾十株小草被壓縮的過程。每一次出拳,都轟得空氣吱吱地響。
不知不覺中,天就亮了。
張思成走到井邊,打上來冷水,將一身臭汗洗了洗。
看著右臂上還沒完全消去的青仲,張思成決定演一出戲。謝晨星,你出手害我,不就是想讓宗師贏嗎?那我偏不讓你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