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無奈,這能咋整吧,慣著唄。
把他撈走,自己去洗漱,給他擦臉,然後她拿了本醫書接著看。
這本講藥理的。
什麼是毒,什麼草藥相生相克,什麼補什麼,這般沈離之前完全沒接觸過,她看好幾天了。
拿毯子把這個睡得不知道今夕何夕的困魚蓋好,她就開始學。
搞懂幾個地方她就垂頭看看這個安逸的腦袋,幾次沒忍住,都親了親他闔著的眼。
破曉被她親的有了點反應,哼哼兩聲,仰了仰頭,黏黏糊糊地道,“不起不起~”
沈離被逗笑,“沒讓你起啊。”
又睡了。
等他睡爽了,睜開了眼,沈離打趣,“爽了?”
破曉眨眨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他的漂亮夫人,“爽了。”
沈離慣著他,靈氣喚來漱口水。
又給他拿了幾個點心吃。
破曉虛虛地抱著她的腰,“夫人也太好了~”
沈離笑,“起不起?”
破曉搖頭,很是無賴,“不起。”
“那就不起,”沈離把他往懷裡一按,接著扭頭看她的書。
破曉伏在她身上,猛吸幾口。
眨巴著眼睛安安靜靜地當她的掛件。
扭頭看了看外麵的天,過了一會兒,破曉從沈離的胳膊底下鑽了進去。
沈離一臉好笑地看著她的書麵前突然出現的腦袋,捏了捏這白皙的臉頰,“你要當我的書啊。”
破曉嘴角咧著笑,“誒呀!我這不是看快中午了嗎!起來了啊。”
“嗯,起來啊。”
說起來,不動是什麼個意思!
破曉忽閃著眼睛望著她,他也不說話,沈離隻覺得他,十分嬌俏。
噢!
沈離起了身。
破曉扭了扭屁股,往上攀了攀,雙臂環著沈離的脖頸,煞有其事的找了理由,“我沒鞋~”
沈離噗嗤一笑,把他往上提了提,這自己夫君,慣著唄,還能丟了啊,“可愛鬼。”
抱著他去換衣裳,破曉今天是耍賴到底,抱著她的脖子扭了兩下身子,“夫人~”
沈離被逗笑,給他選衣裳,然後用靈力給他穿。
“睜眼睛看看,喜歡不。”
“喜歡呀~”
...
把兩個哥哥撈起來,江辭紮了針。
他和魏明安就在選什麼地方約太子。
兩個人甚至還為這個事情吵起來了。
江辭說選在京郊一座湖心亭。
魏明安挑了幾個地方,說要選好提前布置的。
魏明安高聲道,“你選那個湖!還要坐船過去,妹妹有危險怎麼辦!太子帶人圍了呢!她怎麼跑!你要暴露妹妹的實力是吧。”
江辭冷哼,“你以為你那幾個地方太子不能圍?人家是太子!”
沈離聞聲支起腦袋來,她沒聽啊,低喝一聲,“停!彆吵了!給我說一遍。”
兩個人陳述了一下自己的觀點。
沈離默然片刻,“我選阿兄的。”
江辭得意洋洋,魏明安垂頭耷腦的,“好吧。”
沈離捏捏破曉的手,破曉點點頭,示意她快去。
沈離走到魏明安麵前蹲下,溫溫柔柔的開口,“你們肯定都要陪我去嘛,所以沒關係的呀,二哥給我講講你們要和太子說什麼?”魏明安微頓,眼眸溫和,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伸手將她拉起來,“好啊,跟你說。”
他們兩個的注意力被旁邊念念叨叨的江辭吸引。
魏明安橫了他一眼,“你叨叨什麼呢!”
江辭指尖輕擊桌麵,望著溫謹珩寫的紙條,“山不讓塵,川不澤盈。這溫謹珩要寫什麼啊。他說這個就能代表他?”
沈離點頭,“對啊,溫謹珩很肯定。跟我保證來著。”
沈亭禦拉著破曉去廚房玩了。
這邊說正事的三個人淡淡地看了看,眼神皆是縱容。
“誒魏明安”,江辭忽的開口,“太子叫什麼?”
魏明安答,“到底誰在京城啊,我怎麼知道啊!”
江辭喚來一個人,“去給我查一下太子名諱。”
魏明安不管他了,給沈離拿了一個賬冊,給她挑了幾頁,“妹妹可以看一下這個。”
沈離接過來,順便瞄了一眼江辭。
他自己在看一遝子書信。
他現在自己翻一翻書冊沒有問題,寫字還不太行。
沈離低頭開始看賬本,有一陣沒看這種東西了,她腦袋有點大,扶著額頭自己算。
“平的啊二哥。”沈離再三確認了,她放下筆,搖搖頭,“彆的我就看不出來了。”
魏明安溫朗一笑,拿過來給她解釋,“這是安王書房裡安王府的總賬,安王無召不可以離開封地,因此他各處的宅子,私產,他的食邑,這些都是彙入安王府報總賬的。”
“但是呢。”魏明安話音一轉,找了兩個地方,“妹妹看這兩處,給你簡單比較一下,江辭的產業多吧,但是他是每個地方分開記賬的,光他在京城就有不少東西。”
魏明安看著歪著腦袋神色認真的沈離笑了一下,喊旁邊看書信的江辭,“來告訴妹妹,你每個月這兩處的花銷是多少。”
江辭頭都沒抬,“三百兩左右。”
沈離微訝,魏明安笑著接著講,“你看吧,安王府總賬,這裡剛剛二百四十一兩,他府裡那烏泱泱的府兵,侍衛,這個數就顯然不對了。類似的地方還有很多。這個賬麵塑造的是閒散王爺安王,不是野心勃勃的安王。”
魏明安耐心十足,細細地給沈離解釋,“我們也是占了個巧,把所有我們覺得不對的地方一一排查,加上在安王書房發現了與人通信的信件裡提到了鐵礦,這才尋的了位置。妹妹就與太子講鐵礦就行了,正好你也去過這裡。”
沈離點頭,“對,裡麵好多人在乾活。”
魏明安嘖了一聲,“那可都是他抓的人。”
沈離翻了個白眼,“他!”
江辭冷哼一聲接話,“安王又要造反,又要收買人,又要養大軍,還要招攬人才,不聽話的人才他直接硬綁,自己明麵上的入賬還不多,背地裡出賬倒是一大堆,就這他不抓我抓誰啊,我對他簡直是行走的錢莊。”
沈離被逗笑,“錢莊胳膊痛不痛,我給你拿著吧。”
江辭唇角微揚,搖了搖頭,“還好,都紮了十幾天針了。”
他接過來話茬,“安王府這個賬看起來沒有問題,但是仔細一看全是問題。究其根本,這賬做的太完美了。誰的府上,鋪子,賺錢的行當沒有點爛事呢,每天這種書信我看都看不完。一個王爺的總賬,可丁可卯並且幾乎無波動,根本就是唬人的。隻有一種情況。”
魏明安笑吟吟地和江辭異口同聲道,“假賬。”
“故意做的。”魏明安眉眼微抬,“做這個賬麵的人經驗不太足,像小孩。後來我倆查了,真的是個小孩。”
江辭懶懶地往後一靠,“郭逸之他弟。簡直現在就是唯安王命是從。我要是郭逸之,在牢裡那樣都不說什麼,他弟這樣我得氣死。”
魏明安擺擺手,“所以這句話你想出來了沒有。”
江辭愁眉苦臉地搖頭,“沒有啊。”
魏明安隨即看向沈離,“妹妹大概知道了嗎,我覺得不用和他說太多,徐徐圖之的那種,讓他自己查,否則他不信。”
江辭點頭,“如果他查了,我想他會再要見你的。”
沈離點點頭,魏明安一邊拿筆寫著,一邊跟她講,“不用著急,我給你寫一份。”
“阿姐~”
屋裡的三個人同時抬頭望去。
沈離笑,“怎麼了?”
沈亭禦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把她拉起來,“我做的!”
“喲。”沈離回頭去推江辭,“那你倆可有口福了,沈亭禦做飯賊好吃。”
破曉擺完吃的回來迎他們,看見沈離他就笑。
江辭感慨,“魏明安啊,這也太幸福了吧。”
魏明安笑,“確實。”
沈離一手拉一個,“你倆乾嘛呀~說實在的要是你倆不嫌棄我做的不好吃,我也會做。”
江辭半眯著眼,頰邊映著淺淺的梨渦,“怎麼會噢!不過魏明安做飯也挺好吃的。”
魏明安聳肩,“那時候江辭瘋的不行,硬生生地就學會了。說的跟你不會一樣。”
江辭現在自己吃,夾了一筷子沈離給他盛好的菜,眼神一亮,“好吃誒!我可沒有這水平。”
魏明安也點頭,“還是弟弟做飯好吃。”
給沈亭禦說的都不好意思了,撓撓頭,“我誒呀!”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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