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全聽兒子說了這話,驚的站起身來,從趙策英手中搶過詔書一字一字的看了起來。
看完後,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眾人,又連忙低頭從懷中掏出上段時間官家給他的信,將信展開,鋪在桌子上和詔書一一對比著字跡。
對比完,趙宗全一下坐在椅子上,嘴裡喃喃道:“我...我成太子了?”
趙策英也高興道:“父親,詔書沒問題,您如今是太子了!”
可趙宗全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到些什麼,突然臉色一板,將詔書塞到了徐壽手中。
口中道:“拿走拿走,我沒看過這東西!”
趙策英見趙宗全如此,不解道:“父親,官家冊封你為太子,這都下了詔書了,板上釘釘的事情,您為何這樣?”
趙宗全站起身來,指著趙策英罵道:“你懂什麼,我哪怕成了太子,可手中有多少兵馬,光憑一個詔書算什麼,拿什麼和兗王鬥!”
趙策英聽了這話,也反應了過來,是啊,沒兵馬,一個太子的名號而已,算什麼東西?
正當趙策英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徐壽從懷裡掏出虎符道:“若是有能調動天下兵馬的虎符呢?”
說罷,將虎符放在桌子上,對趙宗全道:“舅舅,虎符和詔書都在這裡,您不拚一下?”
虎符!
趙策英看了看桌子上的虎符,又看了看詔書,整個人都有些傻了。
反應過來後,對趙宗全彎腰拱手道:“父親,現在什麼都不缺了,您是真的手握兵權的太子了,您下命令吧!”
說完這話,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趙宗全哆嗦著手抓住桌子上的虎符看了看,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嫡長子。
心裡有些期待,可又有些害怕...
正當趙宗全忐忑之際,門突然被打開,醒來的小耿將軍和滿身是傷的沈從興步履蹣跚,互相攙扶著走了進來,對著趙宗全就跪了下去。
這船艙本就不隔音,更何況剛剛他們二人就在隔壁,一醒來便聽到這些...
小耿將軍:“太子殿下,我父親可不能白死啊!”
沈從興:“太子殿下,我們從禹州來汴京,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多少人的性命,您想過嗎!”
趙宗全想起了在禹州,為了自己而死的商行護衛,在路上為了自己而死的廂軍。
想起了戰死的老耿將軍,想起了自己和部下的家眷...
一咬牙剛想答應,可突然又想起了徐壽剛剛說的,兗王已經控製了官家,又泄了氣。
現在自己手裡的詔書是官家給的,若是官家又給兗王寫了一封,那我算什麼...
官家此人我是最清楚不過了,自己年幼之時被他帶去宮裡撫養,可在他有了自己親生孩子後就變卦了,將自己一腳踹倒了禹州,若不是自己謹言慎行,怕是活不到今日...
如此反複無常之人做出的決定自己是絕對不能相信的!
再者說,自己拿著虎符去調動禁軍,這一路上追殺自己的都是被兗王收買的禁軍,自己怎麼知道哪一支可信。
若是拿著虎符去被兗王收買的禁軍那裡調兵,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嘛...
想到這裡,趙宗全也是有些怕了,將手中的詔書往地上一扔,擺手驚慌道:“快快起來,不要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