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全輕笑一聲,沒人教肯定讀不懂啊,但是他沒人教還願意讀書,是個好孩子啊!
隨後趙宗全又從書桌上取下一本《論語》,想要考量了一下長鬆的功課。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長鬆都答了出來,而且回答的還很漂亮。
趙宗全看著長鬆滿意的點了點頭,想了想,招手喊來一旁的內侍:“你將長鬆帶去偏殿,讓他與魯王先熟絡熟絡...”
盛弘聽了這話震驚的抬起頭,陛下這是要...
待到長鬆走進偏殿後,趙宗全看著盛弘,卻沒有提起長鬆,而是開口道:“盛愛卿,我今日在襄陽侯府才知道你在水利方麵也有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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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弘此時腦海裡一直是長鬆和魯王,沒聽到趙宗全所言。
一旁內侍見盛弘不回話,尖聲道:“盛大人,陛下問你話呢!”
盛弘這才回過神來,惶恐的拱手道:“臣剛剛一時走神,未曾聽清,請陛下贖罪...”
趙宗全也不氣,又問了一遍,盛弘聽了這話沉吟片刻,回答道:“回陛下,臣在揚州所作的那些水利設施隻是小打小鬨,拾古人牙慧而已,算不上有什麼獨特的見解...”
趙宗全聽了盛弘這個解釋,擺手道:“盛愛卿莫要謙虛,朕和你說實話吧,今日讓你來是想讓你去一趟江南路...”
此話一出,盛弘滿臉疑惑,自己去江南路乾嘛,自己這個禮部侍郎做的好好的,今年的科考也圓滿結束,自己不說有功最起碼無過吧,咋還被貶出京了呢...
趙宗全解釋道:“此次北伐,大宋糧草儲備不足,倉促開戰,隻怕糧草不濟...
不過好在隴右那邊有所儲備,大宋的糧草也快要能收獲了。
因此,朕已經委托齊國公為漕運使,前往江南督促漕運糧草一事,至於你嘛...”
盛弘越聽越糊塗,這漕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家姑爺雖然和漕幫交好,可我是文官啊,哪裡能和漕幫打交道,這不是有辱斯文嗎...
而且讓自己去給齊國公打下手,可我對於漕運也一竅不通啊...
趙宗全說累了,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見盛弘還站著,擺了擺手:“給盛愛卿看坐,上茶!”
盛弘忐忑的坐下後,趙宗全繼續說道:“漕運一事齊國公擔保了下來,可齊國公也說了一個問題。
江南水路繁多,每年五六月份左右,就會陰雨連連,還可能導致河道泛濫,這也對漕運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朕剛剛去吏部調了你在揚州的考評,又叫來工部郎中應證了一下。
你在揚州設立的水利設施到現在都十來年了還在正常運轉,可見你是個有才乾的,這才想讓你先行去江南路疏通河道,保證漕運的正常運轉...”
盛弘聽了這話這才恍然大悟,思索再三後,起身拱手道:“臣遵旨,隻是不知陛下打算讓臣在江南路待多久...”
趙宗全嚴肅道:“燕國公出征多長時間,你就在江南待多長時間!
記住,一定要確保江南河道無恙,漕運通順!”
盛弘麵露苦色,打幾年自己就得在江南路待幾年...
如兒如今及笄之年已過,快要嫁人了,明兒也快要及笄了,自己一定是趕不上了。
而且這場仗打贏的話自己還能有功勞,打不贏的話,那自己就是白做無用功,說不定還會被牽連...
可又轉念一想,自家姑爺這次出征,糧草是重中之重,若是因為河道泛濫導致糧草不濟,打了敗仗,那姑爺怎麼辦,華蘭怎麼辦...
糾結了半天,盛弘歎了口氣,肅穆的拱手,咬著牙道:“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趙宗全見盛弘答應,心裡也是放下了擔子。
這事情自己想了好幾日了,一直沒有符合的人選,現在盛弘應了下來,自己也能放心了。
趙宗全對盛弘笑道:“愛卿此次去江南路治理河道,可謂是艱苦萬分,朕不知如何答謝才好。
正好長鬆和魯王年紀相仿,而且極為聰慧,就讓長鬆在宮裡跟著魯王一起讀書吧,不知愛卿可否願意...”
盛弘卻有些糾結了,這魯王隻是個庶子,上麵有桓王這個嫡長子壓著呢,自家兒子要是跟著魯王讀書,日後會不會被人被認定是魯王黨...
萬一日後他們倆兄弟相爭,那盛家會不會也被卷入其中。
兗王同黨的教訓自己是看見的,不管再顯赫的家世,再重要的官職,官家都是毫不留情的下手,最低也是個流放瓊州!
若是盛家陷入黨爭,那幾代人的努力就將付之東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