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此言,祁禦頓時怒火中燒,猛地掀起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折,散落一地。
他憤憤不平地吼道:“好一句‘死無對證’!窈窈怎會做出如此卑劣之事?簡直荒謬至極!”
見皇上動怒,皇後趕忙勸慰道:“皇上息怒,請保重龍體要緊。”
祁禦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微生顏平日裡對待麗昭媛時那莫名其妙的憤恨之情。
一時間,他心中竟也泛起一絲疑慮,但很快便搖了搖頭,堅定地自言自語道:“不,朕絕不相信窈窈會行此不義之舉。”
稍作停頓之後,祁禦睜開眼睛,目光落在皇後身上,語氣嚴肅地吩咐道:“罷了,既然事已至此,無論真相究竟如何,都必須將此事壓下來。
即便真如彩珠所說,乃窈窈所為,也務必令所有知情者守口如瓶,絕不可泄露半句風聲。
窈窈絕對不能背負任何一絲一毫的汙點!”
皇後聞言連連點頭應諾,並暗自慶幸自己終究還是低估了皇上對微生顏的偏袒程度。
不過轉念一想,如此一來倒也甚好,至少無需再擔憂皇上會因此事而對微生顏心生猜忌。
至於那個作惡多端的寧麗雅嘛……哼,就讓她繼續遭受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去吧!這般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彆人。
皇後走後,祁禦坐立不安,想到寧麗雅有可能是微生顏傷的,他心緒不安。
抬腳就往門外走去,成忠趕忙追上去,不想,皇上居然來了長樂宮。
祁禦緩緩地走進房間,一股濃烈刺鼻的藥味撲麵而來,令他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床邊,目光落在了躺在床上、麵容儘毀的寧麗雅身上。
一旁的彩珠見狀,急忙跪地行禮道:“奴婢參見皇上。”
祁禦一臉凝重地問道:“她如今狀況如何?”
彩珠早已泣不成聲,哽咽著回答道:“皇上啊,娘娘已經變成了一個廢人!
每過三個時辰,她便會全身劇烈抽搐,看上去痛苦至極,仿佛全身上下都在遭受折磨一般。
太醫們都說,娘娘不僅身受重傷,還中了一種罕見的劇毒……”
說到這裡,彩珠已是淚流滿麵,心中滿是絕望與無助。
祁禦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慘不忍睹的寧麗雅,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迷茫和困惑。
此時此刻,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從未真正了解過微生顏這個女人。
懷著滿心疑慮,祁禦轉身回到了安明殿,但卻毫無心情去處理堆積如山的奏折。
思緒紛亂間,他突然想起昔日微生顏常常在此處閱讀遊記時那專注而愉悅的神情,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好奇來。
於是乎,祁禦移步至書架旁,伸手取下一本遊記。
當他拿著這本遊記走到小榻邊坐下時,剛剛翻開書頁,竟意外地發現裡麵掉落出一封書信。
祁禦定睛一看,隻見信封上蒼勁有力地寫著“皇上親啟”四個字。
瞬間,他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因為他一眼便認出,這筆跡正是屬於微生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