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尋煙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走進屋內時,一眼便瞧見了正坐在床邊掩麵抽泣的尋詩詩。
然而,尋煙卻仿若未見一般,徑直走到尋詩詩身旁,輕柔地扶起了她,並輕聲說道:“姑娘,您這身子骨尚未完全康複呢,目前也隻能進食一些清淡之物啦。”
說著,尋煙將手中那碗熱氣騰騰的清粥遞到了尋詩詩麵前。
尋詩詩淚眼朦朧地望著眼前這碗平淡無奇的清粥,心中卻是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之情。
想她與赫朝相識相知已有十餘個年頭,彼此間也曾有過深厚的情誼。
可如今,換來的竟是他毫不留情地下令誅殺自己。想到此處,淚水更是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尋詩詩顫抖著雙手接過那碗清粥,一邊默默地流著淚,一邊大口大口地喝著粥。
那滾燙的粥液混合著苦澀的淚水一同滑入喉中,每一口都像是在吞噬著她那顆破碎的心。
而站在一旁的尋煙自始至終都未曾言語半句,隻是靜靜地待尋詩詩喝完粥後,利落地收拾好了碗筷,然後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遠在南疆的赫朗此刻正在聖子府中大發脾氣。
隻見他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瘋狂地揮舞著,將房間內的桌椅擺設砸得七零八落。整個房間瞬間變得一片狼藉。
沒過多久,赫朝便聞訊匆匆趕來。
當他踏入房門,看到滿地的碎片以及滿臉憤怒的赫朗時,眼神之中儘是輕蔑之意。
他冷笑一聲,開口嘲諷道:“喲嗬,瞧瞧我們這位威風凜凜的左聖子,怎會如此氣急敗壞啊?莫不是此次行動一無所獲,故而在此大發雷霆?”
聽到赫朝這番冷嘲熱諷,赫朗更是氣得咬牙切齒,雙眼死死地盯著對方,怒吼道:“你又在這裡得意個什麼勁兒?
要說心狠手辣,誰能比得過你?尋詩詩對你可謂是一心一意、深情款款,可為了你能夠掌控南疆,你竟然如此絕情絕義,毫不憐惜地舍棄了她!”
麵對赫朗的指責,赫朝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波動,仿佛尋詩詩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素不相識之人罷了。
他冷漠地回應道:“赫朗,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夾起尾巴做人吧,彆整天多管閒事,免得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說完,赫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聖子府,隻留下赫朗獨自一人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
誰也沒有看到赫朝藏在袖子裡的手在顫抖,他就是用這手親自一劍要了尋詩詩的命。
他滿心篤定地認為,尋詩詩先是身中一劍,接著又從那高聳入雲、深不見底的懸崖直直墜落下去,定然已經一命嗚呼,絕無生還可能。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尋詩詩福大命大,竟然奇跡般地存活了下來。
此時此刻的南疆,眾人僅僅知曉他們敬愛的聖女離奇失蹤,但關於其死亡的確切消息尚未傳播開來。
而赫朗呢,則謹遵大祭司的命令,不辭辛勞地四處尋覓尋詩詩的下落。
在那莊嚴肅穆的祭壇前方,大祭司正靜靜地端坐著。
熊熊燃燒的火焰跳動閃爍著,將她臉龐上那些神秘的暗紋映照得忽明忽暗,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越發顯得高深莫測。
她的眼神幽深難測,仿若一潭望不見底的湖水。
此時,竟有一隻體型碩大的蜈蚣順著她的手臂緩緩爬行,她卻恍若未覺一般,隻是默默地自言自語道:“詩詩啊,此次你身負重任,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就在這時,赫朝不緊不慢地走進了祭司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