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車搖晃著直到太陽升到頭頂,這才回到招待所。
李向東三人先把麻袋和蛐蛐箱子放回他們住的屋子。
“侯三。”
“怎麼了東哥?”
李向東把侯三拉到身邊輕聲說道:“我和阿哲去鄭叔家認認門,你在屋裡看好咱們的東西,汪成浩你知道吧?他好像盯上咱們了。”
侯三驚訝道:“小王八犢子汪成浩想乾什麼?”
李向東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可能他隻是起疑心,也可能是他已經知道咱們在倒騰蛐蛐賺錢,想摸清楚咱們是怎麼做的,然後跟在咱們屁股後麵一起倒騰。”
侯三還指望著李向東帶他發財呢,現在出來汪成浩這個意外,他皺著眉頭說道:“東哥,用不用我想辦法把汪成浩調走?讓他去跑彆的地方。”
李向東想了想,“這事等等再說,他如果隻是起疑心,你把他調走,不就更加說明有問題嘛,還是再等等看吧。”
“行,東哥,我聽你的。”
侯三搬著一把椅子跟著李向東他們從屋裡出來,“東哥,你和阿哲放心去吧,我就在門口坐著。”
李向東點頭道:“行,那我們走了。”
阿哲笑著過來拍了一下侯三,“這個門神你可要當好了,事情辦好,毛驢踢我那一腳的事兒,咱們倆翻篇。”
侯三一聽這個,高興地拍著胸脯,“阿哲,你放心吧。”
交代好侯三,李向東和阿哲走出招待所坐上驢車。
“鄭叔,這是車錢。”
鄭叔笑著接過李向東遞來的一塊錢,“你們坐穩了。”
村子確實距離招待所很近,也就十來分鐘的路程。
讓李向東感到意外的是,在這個看著比較貧窮的村裡,居然還有幾間青磚大瓦房。
“你說這家啊,這是俺們村以前的地主老財家,俺們村以前的地都是他家的,俺爹以前還給他家放過牛呢,後來被拉到縣裡皮鬥後人就死了,現在家裡隻剩下一個兒子。”
鄭叔笑嗬嗬的給李向東解答了疑惑,他嘴上和李向東說著,心裡還在不斷感謝組織,感謝領導。
要不是把這些地主推翻,他也趕不上驢車,十有八九和他爹一樣還要給人家當長工,放牛養活一家老小。
“你說的那些瓶瓶罐罐有啊,當時他家被俺們村分過一次,不過好多東西當時都給砸了。”
“銀元也有,多著哩,俺家當時還分了十幾個呢,後來年景不好的時候賣了幾個,現在家裡還有呢。”
李向東給鄭叔遞上一根煙,“鄭叔,你再跟我說說,我這人特彆喜歡聽這些。”
鄭叔抽著煙笑道:“那俺就再給你講講。”
“他家不是隻剩一個兒子了嘛,他也不愛和俺們村裡人說話,平日裡都是一個人待在家裡,不過俺覺得他家肯定藏東西了。”
李向東問道:“是嗎?為什麼這麼說?”
鄭叔回道:“他家裡經常飄出來肉香,地主家裡的人會藏錢著哩,他們都狡猾的很,隻是現在不讓再鬥地主了,可惜呀~俺小兒子還缺錢娶媳婦呢。”
李向東聽笑了,形勢不同,現在是以經濟發展為主,自然不會再鬥地主。
而且,現在壓在老百姓頭上的可不是地主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