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分手加自殺讓他連腦子都徹底壞掉了嗎?
捏著手中的信封,田中碧嗤笑一聲,連打開看的興致都沒,隨手一扔,然後抄起安遠顯的三封信,重新換上燦爛的笑容,從保安室裡跑了出去。
“田中桑,還沒好嗎?”安原顯在外麵有些等的不耐煩了,頻繁看表。
“好啦好啦。”田中碧連忙笑著小跑出來,“安原老師,我們快去吃牛排吧~我已經餓啦~”
“嗯,那就走吧。”安原顯戴著名表的手微微垂下,又衝橋本雄大點了點頭,隨後在橋本雄大九十度的鞠躬中,和田中碧一起緩步離開了公司。
離開講談社本部,警惕的掃視完四周,確認沒有其他同事後,田中碧悄然挽上了安原顯的手臂,還刻意往他身上靠了靠。
“安原老師,今天多虧你,我才能從齋藤前輩那兒把乙武桑給搶過來!說不定他今年就能得新人賞呢!還有還有,轉正的事情也拜托您啦~”
感受到手臂處傳來的溫熱與柔軟感,安原顯板著的臉漸漸鬆弛了下來,
他麵露笑容,淡然說道:“這都是小事。碧醬,轉正後你可得好好乾啊!要知道,你隻是一所普通私立大學的學生,以現在的就業情況,連東大畢業生都很難進我們的編輯部。
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才說服村鬆主編和人事部的人。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許啊!
對了,今晚也得拜托你多多關照了。”
“討厭啦~安原老師。”田中碧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嬌羞笑容,聊著聊著就把北川秀投稿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
“保安為什麼就不能寫出好小說呢?我倒是覺得,文學就是用來將自我精神世界展示給他人的一個工具。隻要內心充盈且豐裕,即便是一名像橋本桑這樣的保安工作者,也能寫出非常棒的小說!”
站在麵前的秀麗都市白領這麼說著,隨後似乎意識到了話語中可能產生的歧義,連忙雙手抱十衝他道歉,
“啊,不好意思,橋本桑,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
“哈哈,齋藤老師您不用這樣,我完全沒覺得您有冒犯到我。反而是您的話,讓我獲益匪淺呢。要是這番話能讓北川桑也聽到,應該會比我那亂糟糟的鼓勵更有效果吧!”
橋本雄大笑著擺手。
眼前的都市麗人,有著一頭過肩的茶色長發,腦後的兩個雙馬尾順著腰臀蕩下,顯得既可愛又知性。
茶色的瞳孔下有著遠超田中碧的出眾容貌。
同樣是大學還沒畢業時就被招來的員工。
這位入職《群像》編輯部也才一年的齋藤玲奈卻給他一種截然不同的觀感。
漂亮大方,通情達理,溫柔可人,儘職儘責......橋本雄大貧瘠的詞彙完全無法涵蓋她的優點。
說起來怎麼突然聊到這個話題和北川桑的稿子來著?
他撓了撓頭,有點記不起來了。
反正無所謂了。
一番閒聊後,齋藤老師竟然願意當場看稿,給予北川桑的稿子一些指點,這是許多白紙作者夢寐以求都不可得的待遇啊!
要是北川桑知道了,恐怕得開心的跳起來!
“那我就先拆開看一看了。”齋藤玲奈雙手合十,鄭重的將信箋打開,取出了裡麵的信紙。
“居然用的是手寫稿...字有點難看...”齋藤玲奈看到北川秀的字跡後,心已經沉下去大半。
日本學校教育對字跡頗為嚴苛,字寫的不好看,大概率是個差生,**十年代的日本差生,一般都是那種喜歡喝酒泡吧,騎著摩托炸街的嬉皮士——
和純文學很難搭邊的群體。
而且現在作者投稿普遍使用打印稿,為的就是避免字跡不佳,給編輯們留下較差的第一印象。
他倒好,用手稿,一手字卻寫得稀爛,感覺態度就不行。
“書名叫《且聽風吟》...這個倒是很有韻味。”齋藤玲奈耐著性子繼續讀下去。
然後第一句話,讓她有種瞳孔震顫的心悸感。
“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徹頭徹尾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