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就翻完了這些稿子,最後幾張筆跡未乾,手指按上去還能印出墨痕,顯然是剛寫不久。
要說是做戲,這做得也太細致了些。
她的英文一般般,但好歹是東大學生,聽說讀寫能力不差,一眼就看出北川秀的翻譯頗有水平。
至少達到了她認知中的外文翻譯工作者的最低水平。
這才幾個月,他的英文能進步到這個層次?
“這幾個月,雖然在家沒有工作,但我一直在努力學習英文,希望能通過翻譯小說補貼家用。”
北川秀隨口胡謅道。
反正之後會讓她們震驚的事隻會越來越多,稍微在她們心裡種下點種子就行。
蛇喰麗的嘴巴是真的臭,但對夢子也是真的好。
遠比那些知道你要嫁好人就瘋狂拆散,知道你被人渣盯上就瘋狂撮合的塑料姐妹們好多了。
因此北川秀不介意稍微給她解釋下這些事。
“這是美國知名作家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傑拉德的一部短篇小說。他的成名作你肯定聽說過,《了不起的蓋茨比》。對了,他是美國20年代的代表作家之一,因能傳達出鮮活的時代感而出名,我很喜歡他的文風...”
“好了好了,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啦!搞得你好像也會寫小說似的...”
蛇喰麗揮了揮手裡的草稿紙,打斷了北川秀的話。
當看到我妻夢子的眼神跟著自己的手臂飄來飄去,一副擔憂和心疼的樣子,蛇喰麗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她冷哼一聲,把草稿紙還給了我妻夢子,然後看著她小心翼翼收好,又放回到了書桌上。
“蛇喰同學,我知道你很擔心我會拖累夢子,我也沒法在這兒向你保證什麼,做不到或是沒做成的事情先說出來,往往會徒增笑柄。”
北川秀敏銳觀察到蛇喰麗對自己的態度已經有所改變,立即吹響了反攻的號角。
麵對這樣的女孩,先一直讓她把握主動權,然後趁其不備奪回來,再發起反擊,往往會有奇效。
“如果你非要我做出什麼保證,那麼我會很認真的告訴你,我會儘力去賺錢,至少不會讓夢子挨餓受凍。”
蛇喰麗微紅的鼻尖輕輕翹了翹,又冷哼了一聲。
但明顯敵意不如開始那麼重。
果然,真誠才是永遠的必殺技。
“嗯嗯嗯,我也相信秀君...啊~”我妻夢子跪坐在旁,小雞啄米般不住點頭,然後被蛇喰麗一記手刀打在了額頭上。
“相信個頭!笨蛋!”
蛇喰麗瞪了她一眼,就是這種柔柔弱弱的性格,才會被人給吃乾抹淨啊!
“你說的這些漂亮話,隻有夢子這個笨蛋才會信。可不管是翻譯外文小說,還是做一名區區的保安,都不可能還清你身上的那堆債務吧。”
蛇喰麗直指紅心。
“我也會幫秀君一起還的...隻要兩個人一起的話...”我妻夢子弱弱的說道,但看見蛇喰麗的殺人眼神後,聲音越來越小,害怕的縮了縮頭。
聽到這句話,北川秀心裡還是很感動的。
穿越後同居了半個月,他深知這個青梅竹馬是真心對自己好,也是真的願意幫自己一起還債。
雖說還不是很清楚我妻夢子究竟為何如此喜歡自己,但能有這樣的青梅竹馬,誰不樂意呢?
原身一定是祖墳冒青煙了吧。
“我承諾不了什麼,但一定努力去做。”
北川秀現在隻能這麼說了。
這種話放在2024年,一定會被抨擊成“毫無成本的辯駁之言”。
但在95年。
配上北川秀真摯的表情,俊逸的外表,以及之前一係列的悔改表現,還是有一定殺傷力的。
而且他真是這麼想的。
蛇喰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默默拿起一旁的茶杯,咕嚕嚕一飲而儘,然後砰的一下,重重扣在了桌上。
北川秀和我妻夢子不知何時靠在了一起,就像是等待嶽母進行最後審判的小夫妻。
“行,我知道了。那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這些話...”
蛇喰麗驟然起身,目光又恢複了先前的冷厲,雙手按著桌角,身體微微前傾,
“說彆的確實也沒用。但至少,身為一個男人,彆再讓夢子醬為你連打三份工了!”
“就這樣子,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拜拜夢子醬。”蛇喰麗行事雷厲風行,瞪了幾眼北川秀,撂完狠話後,她緊了緊皮衣,瀟灑的擺了擺手,朝玄關走去。
過關了!
北川秀和我妻夢子相視一笑。
“我去送送麗醬~”我妻夢子恢複了元氣,一蹦一跳跟了上去。
北川秀則起身收拾好桌子,又擼了幾把皮特,胖貓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渾然不知今晚自己差點就要和男主一起露宿街頭了。
回到桌邊坐下後不久,我妻夢子就呼哧呼哧跑了回來。
“凍壞了吧?”看著這個單純又可愛的女孩,北川秀輕笑了下,坐在桌邊,輕輕敞開懷抱,衝她一笑。
“嗯!外麵好冷哦!”
我妻夢子撲進了他的懷裡。
其實家裡的氣溫和室外相差無幾,但不知為何在北川秀的懷中,她總覺得暖得像烈日灼灼的夏天。
“夢子。”
“嗯?秀君?”
“剛才對蛇喰同學說的話,我是認真的。”
“嗯!我說的話,也是認真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