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等等幫主,不能挖!”
南霸天剛準備讓手下的人開挖,唐子悅就出聲阻止。
南霸天與秦鷹齊齊看向唐子悅道:“怎麼了?”
唐子悅道:“這裡,這裡不對勁,風水太詭異了!”
“風水?”
南霸天這時候抬頭看了看周圍,隻見這個位置是位於一個小河邊,前麵是一片樹林子,後麵就是一條河。
這墳墓挖在河岸之上。
沿河而葬?
南霸天嘀咕一聲,也感覺奇怪,這時唐子悅道:“你們看這裡,前麵有樹林當著風,後麵有河流封著水,有道是青山埋忠骨,哪有選墓穴的時候,沿河而葬呢?”
“尤其是這種沿著河岸埋屍體的,這沔水河每年感到暴雨季就會漲水,你們看這裡,現在看著是陸地,可是等漲水的時候,這裡可就全部都淹了啊!”
“你們見過誰家把墳墓建在水裡,等著水來淹啊?”
唐子悅說著,南霸天與秦鷹也都點頭,是啊,這風水實在是太差勁了,怎麼能夠這樣呢?
“所以我懷疑,這個位置是他們故意選在這裡,這裡靠河,隻要有一些船隻在河邊等著,到時候棺材一到,直接就把棺材裡的軍械倒出來,運到船上,豈不就能完美的把軍械運走?”
聽了這話,南霸天道:“伱是說,這棺材裡麵可能已經是空的了?”
唐子悅道:“沒錯。”
秦鷹道:“唐先生,這隻是你的一個猜測,還是說你已經有了真憑實據,可以肯定,這棺材裡是空的了?”
唐子悅微微皺眉,緊跟著開口道:“隻是一個猜測!”
聽了這話,秦鷹道:“那幫主我覺得還得挖,咱們不能因為唐先生一個猜測,就放棄這樣一個立功的機會,而且咱們趕來的如此及時,對方就算有船等著,如何能夠來得及運走呢,我覺得這軍械應該還在這棺材裡!”
“幫主,秦鷹堂主說的雖然很對,可是我怕這是陳九四的另一個毒計啊,若是咱們開棺之時,牧蘭人殺一個回馬槍,撞見咱們挖墳,咱們可就解釋不清楚了。”
“回馬槍?人都埋了,他們回來乾什麼?我說唐先生,你彆老是杞人憂天,我看你啊,就是被陳九四算計怕了,要我說他陳九四又不是神仙,還能每次都算的準,不可能的。”
“幫主,此事當三思再三思啊!”
唐子悅聞言沒有反駁秦鷹隻是繼續勸說南霸天。
南霸天聽了這話,也陷入了糾結,而一旁秦鷹也開口道:“幫主,唐先生所言雖然有理,可是來都來了,咱們就這般回去,回去之後,東城的事情,咱們又如何向耶律交代啊?”
南霸天聽了這話臉色愈加沉重,是啊,如何跟耶律交代啊。
他現在就是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現在麵前有一杯有毒的水,喝不喝呢?
唐子悅這時也沉默了,他沒有繼續勸說,因為該說的他都說了,至於如何抉擇那就看南霸天自己的,畢竟這種事情他一個當下屬的可管不了。
南霸天猶豫了許久,緊跟著道:“挖!”
“好嘞,兄弟們挖!”
南霸天也是真的逼到死胡同了,富貴險中求,都到這一步了,不拚一把,如何能夠甘心。
而且他已經沒有後路了,他現在唯一能夠翻盤的機會,就是找到這批拜火教的軍械,如此才能把他的所有劣勢扳回來!
“挖,開挖!”
這牧蘭人棺材埋的也並不深,很快就打掉了墳頭土,露出了裡麵的棺材木。
秦鷹這時看著幫主道:“開棺?”
南霸天點頭道:“開!”
“好嘞!”
一聲零下,一群小弟立刻拿著撬棍就開始撬棺材,一個個剛才在南城就撬過棺材了,因此手法很純熟,這時候拿著撬棍就哢哢的撬。
一旁唐子悅看了,眉頭緊皺,不好的預感再次浮現在了他的心頭。
他很想開口阻止,但是看看南霸天孤注一擲的表情,他沉默了。
南霸天這時也陰沉著臉,盯著麵前的這些棺材,很快終於一個小弟,把棺材撬開了。
“幫主撬開了!”
聽了這話,南霸天直接走了過來道:“怎麼樣?”
那小弟這時往棺材裡看了一眼,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看著南霸天道:“沒有!”
“沒有什麼?”
南霸天這時也衝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了這棺材裡,正躺著一具屍體,除了屍體竟然什麼都沒有了!
“這!”
看到這裡,南霸天的眼睛猛地瞪圓,而另一邊秦鷹也喊道:“壞了,幫主,我這裡也沒有,棺材裡除了屍體什麼也沒有了啊,咱們猜錯了!”
南霸天聽了這話眼睛一紅道:“怎麼,怎麼會這樣?”
而這時唐子悅指了指身後的這條沔水河的道:“從這裡裝船,順流而下,最多隻需要半刻鐘,就能到沔水河主流。”
南霸天這時一轉頭看向了河裡,然後怒道:“陳九四,一定是陳九四算計我的!”
唐子悅沉默了,這還用問。
秦鷹這時道;“快,來吧棺材埋回去!”
聽了這話,南霸天也道:“對,趕緊給埋回去。”
可是這時,唐子悅的臉上一黑道:“來不及了。”
南霸天聞言,耳朵動了動,緊跟著臉色立刻就浮現出了難看的表情,緊跟著隻能喊了一句:“跑!”
可是七百人啊,想跑哪有那麼容易,這時就見林子裡突然走出來一群牧蘭人,為首的正是阿魯台。
阿魯台來到這裡,抬眼一看,自己牧蘭族塔拉一家的墳墓全被刨了,棺材蓋都打開了,就差把屍體拉出來鞭屍了。
頓時大怒,漢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欺負人有這麼欺負的嗎?
還真沒把我們牧蘭人當人啊。
這樣想著,他一眼就看到了南霸天,畢竟這麼出名的人物,他們怎麼可能不認識呢,這時就聽老阿魯台大吼一聲:“南霸天,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挖我們牧蘭人的墳,你給老子站住!”
“我告訴你,你跑得了和尚你跑不了廟,我認出你了,你等著,你們漁幫如此欺人,我定要去達魯花赤那裡告你們一狀,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
一聲怒吼,南霸天停住了腳步,既然已經被認出來了,再跑可就是丟大麵子了,秦鷹落在南霸天身後道:“怎麼辦幫主,要不殺了他們?”
唐子悅在一旁連忙道:“萬萬不可。”
秦鷹看向唐子悅道:“不殺了怎麼辦,到了達魯花赤那裡,怎麼解釋?”
“左右不過一百人,不用幫主動手,我保證不留活口,沒人知道的!”
秦鷹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氣,南霸天也頗為心動。
這時唐子悅道:“秦鷹你瘋了,咱們挖了牧蘭人的墳,雖然是一樁惡事,但是達魯花赤不會讓咱們如何的,可是你殺了這沔水縣一百多牧蘭人,要是讓達魯花赤知道,尤其是上麵巡察使馬上要來的情況下,你這就是給耶律大人上眼藥,耶律大人不殺咱們,都說不過去了!”
秦鷹聞言不服氣道:“都殺了,耶律怎麼知道是咱們乾的?”
唐子悅聞言道:“咱們七百兄弟,你也一起殺了?”
“嗯?”
秦鷹看向唐子悅,唐子悅道:“殺了一百個牧蘭人,這麼大的事情,耶律肯定要儘最大的力量調查,你確信,咱們這七百人都能守口如瓶,還是說你能把這七百人都殺了?”
“你要是把這七百人都殺了,咱們漁幫也就淪落二流幫派了,還混個屁。”
唐子悅被秦鷹氣到了,秦鷹聞言沉默了,片刻道:“那你說怎麼辦?”
唐子悅道:“不怎麼辦,等著耶律來處置吧,現在咱們是蜘蛛網上的昆蟲,越是掙紮,錯的越多,現在最好就是彆動,以靜製動,才有可能解決這些麻煩。”
秦鷹聞言看看南霸天,南霸天深吸一口氣:“罷了,就聽唐先生之言吧。”
秦鷹聞言罵道:“該死……”
南霸天一行人直接就被牧蘭人圍上了,彆看隻有一百多牧蘭人,可是麵對七百多漁幫弟子也不需,甚至麵對南霸天也沒有絲毫膽怯,指著南霸天一陣的辱罵。
南霸天則是陰沉著臉不說話,而不遠處老阿魯台道:“這家夥是漁幫幫主不好辦,你現在立刻派人回城找達魯花赤,讓達魯花赤前來主持公道。”
“是!”
聽了這話,這個牧蘭人立刻跑遠了,而其餘的牧蘭人指著南霸天就是輸出。
“你們要不要臉了,挖我們牧蘭人的墳墓,你們簡直就是畜生啊。”
“是啊,是啊,你們活不起了,挖我們牧蘭人的墳,你們簡直太惡心了,卑賤的漢狗!”
“漢狗,這件事沒完,我們牧蘭人,絕不受此等羞辱!”
……
一聲聲辱罵,南霸天與秦鷹的臉愈加難看,唐子悅看了之後抱拳道:“各位牧蘭大人,請問你們誰是管事的?”
老阿魯台走過來道:“我是管事,怎麼了?”
“這位老人家,我想這是個誤會。”
“誤會個屁,墳都給我們刨了,你說是誤會,怎麼可能是誤會,我已經找達魯花赤了,你們就老實呆著,達魯花赤來之前,誰也彆想走!”
唐子悅聞言道:“好,我們可以等耶律大人來,不過之前,你們能不能彆罵了?”
“憑什麼,你們敢做我們憑什麼不能罵,就罵,不要臉的漢狗……”
……
唐子悅被罵的用扇子遮住臉躲進了人群之中,南霸天道:“牧蘭人不講理的,你跟他們說什麼?”
唐子悅道:“幫主,稍安勿躁,一會耶律大人來了,定能解決。”
……
南城,陳解騎著馬,帶著小虎率先進城,到了城門口等候的哨探給他帶來兩個消息,南霸天去了西城小河村了。
而耶律正在東城帶人搜查反賊的蹤跡呢!
現在整個沔水城,幾乎沒有高手在。
陳解聽了這話,輕輕頷首,催馬進城,然後換了一身衣服,繞道來了漁幫總舵,南霸天的老巢。
沒錯,陳解要偷家了。
南霸天為了抓他幾乎掏空了整個漁幫人馬,除了各地駐守的漁幫弟子,能夠機動的,以及看家護院的,幾乎全部調動出去了,現在整個漁幫總舵,剩下的護衛加起來,不過百人。
這個護衛的數量對付普通人還可以,可是對付陳解那就不夠了。
陳解一個化勁高手,這個時候想要進防守空虛的漁幫總舵,還真是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陳解來到了漁幫總舵,一個飛身直接躍到了房頂,緊跟著沿著房頂飛速的向院內而去,他來過幾次漁幫總舵,知道幫主夫人的房間在西園。
西邊有一個小院子,這時院子外站了四個護衛。
這時候站在門口,互相聊著天,並沒有太多的緊張感,也是,這裡是漁幫總舵,誰能在這裡放肆呢?
陳解來時,就見他們聊著正歡,內容是南霸天到底能不能乾掉陳九四,畢竟這一次可是動用了七八百人的陣仗。
而這時西園之內,黃婉兒坐在窗戶前,杜鵑在一旁焦急的走著:“夫人,這次完了,這次徹底完了,幫主走的時候說了,定要把陳堂主碎屍萬段,這回陳堂主怕是難逃此劫了!”
黃婉兒沒說話,隻是沉默的看著窗戶外,眼神之中有著擔憂!
“夫人,您說話啊,要是陳堂主出事了,您肚子裡……哎,再過兩個月,您這就瞞不住,到時候連個給您撐腰的人都沒有,您可怎麼辦啊,幫主會殺了你的!”
杜鵑焦急的說著,黃婉兒沉默不語,好半天才道:“杜鵑,你該離開了。”
“啊,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杜鵑說著,黃婉兒道:“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好,那邊櫃子的抽屜裡有兩千兩銀子,拿著錢,離開沔水縣,最好也離開黃州府,過你的日子吧。”
杜鵑聞言道:“夫人,您怎麼又說這樣的話,我,我不會離開您的。”
黃婉兒道:“就跟你說的,陳郎若死,我就是無根之木,等兩個月後,我就是死路一條,你不必陪著我殉葬。”
“夫人,您隻要想辦法把孩子打掉,您就不用死啊!”
杜鵑這時也顧不得其他了,直接用最直白的話跟黃婉兒說道,黃婉兒聞言沉默了片刻道:“我也想活啊~可是更想他活啊!”
聽了這話,杜鵑愣住了,看著黃婉兒。
這位夫人什麼性子,她實在太清楚了,夫人何時怕過死,夫人何時不渴望著死亡的到來。
可是今日,今日夫人竟然說,她想活著了!
是孩子嗎?是她改變了夫人嗎?
杜鵑不說話,隻能看見在陽光下,黃婉兒看著外麵的藍天,白雲,摸著自己的肚子,嘴角竟然還有一絲笑容。
夫人是那麼渴望自由,渴望一個孩子啊!
“夫人,咱們逃走吧!”
杜鵑看著黃婉兒很認真的說道,黃婉兒聽了這話,詫異的回頭看著杜鵑。
杜鵑點頭道:“逃走吧,逃出這裡,逃出沔水縣,然後把孩子生下來!”
黃婉兒的眼睛中有了光彩,不過很快她就泯滅了,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的,雖然南霸天抽走了府內的大量人馬,可是依舊留了百餘人,而你我兩個弱女子,隻需要兩個壯漢,咱們就跑不了。”
“再說,就算跑出去,你我又能去哪呢?咱們根本跑不出沔水縣,到時候被抓住,我也許還有活路,可是你必死無疑。”
黃婉兒歎了口氣道:“就這樣吧。”
杜鵑道:“夫人,我不怕,我有個遠方親戚就住在城內,咱們可以上他們家暫住,等找好了機會咱們再跑,若是,若是實在不想,咱們可以求白虎堂的人幫忙!”
“白虎堂?嗬嗬,陳郎能不能挺過這一關都難說,咱們去白虎堂做什麼,而且我也不想因為我的事情去麻煩他們!”
“陳爺就算出事了,不還有他們的當家主母嗎?讓她幫幫咱們,上次咱們見了,那個叫做蘇雲錦的小娘子,是個通情達理的,咱們懷了老陳家的種,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咱們被南霸天抓回去啊!”
杜鵑道。
黃婉兒聞言沉默了,緊跟著開口道:“若是我的孩子也需要看著彆人臉色活著,也許他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
“我不會去求任何人,而且陳郎若是出事了,她怕是也自身難保,又何必去為難她呢,就這般吧,杜鵑你拿著錢,準備準備跑吧。”
“夫人,我不走!”
杜鵑咬著牙道:“總會有其他辦法的。”
黃婉兒沒有說其他的,隻是笑了笑,緊跟著道:“哪有什麼辦法啊,其實這才是人生,就跟著江湖一樣,每過幾年就會有天驕崛起,每過幾年又會隕落,大浪淘沙,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弄潮兒,可能最後隻剩下一地荒涼~”
“夫人,您……”
“不要勸了,我認命了,我隻想在這最後的時光裡,好好陪著他長大,感受他在我肚子裡的感覺,足夠了,最起碼證明他來過,我亦擁有過!”
杜鵑聞言沉默了看著消沉的夫人,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讓我試試。”
杜鵑正在不知所措,就在這時感覺身後有人拍自己的肩膀,轉頭,頓時眼睛瞪大了:“陳~”
“噓!”
陳解做了個禁音的手勢,杜鵑這時瞪大眼睛看著陳解,滿臉的不敢置信,陳爺,您,您怎麼來了!
陳解做了個手勢讓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