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解想著對趙雅道:“郡主,這筆生意我答應你了,不過郡主,我有一個小條件。”
趙雅看著陳解道:“說。”
陳解道:“一百八十顆太歲丹,我隻要一百顆,其餘的八十顆,我想換一些東西,不知道郡主能否答應?”
趙雅聞言看著陳解道:“你說,你想換什麼?”
陳解聞言道:“郡主大人,我想換進階狼煙境的丹藥。”
陳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趙雅聞言眯縫起眼睛看著陳解道:“狼煙境的破鏡丹。”
陳解道:“沒錯。”
趙雅笑了:“丹藥珍貴,你就拿八十顆一品太歲丹換?”
陳解道:“這一百枚也可以加上。”
趙雅道:“你彆想了,狼煙境破鏡丹我手裡也沒有現成的,這個級彆的破鏡丹需要朝廷批準才能賞賜,若無批準,我也沒有辦法搞到。”
“此乃緊俏物資。”
聽了這話,陳解想了想道:“若是沒有現成的丹藥,丹方亦可。”
趙雅眯縫著眼睛道:“陳九四,你不是沒有傳承長春穀的傳承嗎?也會煉丹?”
陳解道:“嗬嗬,郡主玩笑,我師父乃是神醫安德生的徒弟,安神醫精通煉丹之法,所以我師父也學了些皮毛。”
“安神醫。”
郡主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安神醫的徒弟,我小時候得過一場大病,便是安神醫救我的。”
二人說著,竟然還攀上了親,同時也說通了,陳解為何要丹方。
郡主想了想道:“丹方倒不是不可,不過狼煙境的丹方,八十顆太歲丹可不夠。”
“不夠,那請問郡主,以二品上的太歲丹去市場上買,需要多少顆?”
“市場上你可買不到,這等級的丹方,不論是朝廷還是門派,可都是當做寶貝的,輕易不賣。”
陳解道:“若是遇到願意賣的呢?”
郡主道:“那四十顆二品上應該是可以的。”
陳解道:“郡主,您剛才說,我這二品上的太歲丹,您要一比二購買,不過現在我要拿四十顆向你買這狼煙境破鏡丹的丹方。”
郡主聞言眉頭皺了起來:“陳九四,你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呢,不過,可不能這般算啊,你要是這般算,我可是一點賺頭也沒有了啊。”
“而且,你拿著四十顆二品上的丹藥,你也買不到啊?我若是答應可就虧大了。”
趙雅皺眉頭,她竟然讓陳解繞進去了。
陳解見狀道:“郡主如何會虧呢,就算在下獲得此丹方,甚至在下進階道了狼煙境,也是在郡主麾下效力,郡主等於再給自己培養手下,而且還有白得了四十顆二品上的太歲丹,郡主簡直賺大了啊!”
“嗯?”
趙雅被陳解的話說愣住了,甚至感覺好有道理啊,陳九四,不是自己的屬下,作為屬下自己是不是應該培養一下。
而且他強大起來之後,仿佛也能幫到自己,如此可以算是一舉多得。
陳解也為自己的詭辯點讚。
趙雅想了想道:“行,我答應你,狼煙境丹方,我給你。”
聽了這話,陳解抱拳道:“多謝郡主。”
趙雅想了想道:“不過你要等上一等,這丹方我沒有,我需要從黃州府調撥。”
陳解道:“我信郡主。”
趙雅聞言道:“好,既然如此,那我給你一百顆太歲丹即可。”
“且慢,郡主,我想問一下,這狼煙境丹方上的藥材,郡主可有?”
趙雅看著陳解道:“丹方不同,藥材不同,不過一般沒有現貨,需要去朝廷申請下發才可。”
陳解想了想道:“那化勁與抱丹境的草藥呢?”
趙雅道:“這個朝廷庫存倒是不缺,你要何物?”
陳解聽了這話,想了想道:“我與郡主列一清單,郡主可以給我一個好價錢。”
陳解想著,列出了一個清單,清單內容很簡單,主要包括了【化靈丹】的一些相關藥物。
其中以化靈丹最重要的【化靈草】為最。
趙雅看了一眼清單,緊跟著道:“三十顆,這些東西我給你準備齊全。”
陳解微微皺眉緊跟著抱拳道:“郡主,二十顆。”
趙雅道:“陳九四,你還是第一個跟我討價還價之人。”
“三十顆,這已經是本錢了。”
陳解笑道:“郡主,便宜一些,二十五顆吧,如此可好?”
趙雅看著陳解這個樣子,忍不住道:“陳九四,你這般哪有什麼高手風範,若是被你手下看去,還不大失所望。”
陳解道:“郡主融稟,陳九四不過一介草莽,哪有什麼高手風範啊,與街邊的販夫走卒也無太大區彆,所以,還請郡主給個方便。”
趙雅道:“成,本郡主也不會講價,就這般吧,如此,這些東西我會在三天之內給你。”
“好,那郡主我這太歲丹,也三天後交給郡主?”
趙雅道:“這倒不急,可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當著眾人之麵交給我,如此便可讓你擺脫嫌疑,省得有心之人的惦念。”
陳解聽了這話,立刻抱拳道:“謝郡主。”
生意達成,趙雅看了看陳解道:“陳九四,你還真是會做生意啊,搞來搞去,我怎麼感覺,我好像沒賺到什麼錢,反倒賠了一些啊?”
陳解笑道:“郡主,宅心仁厚,如何能算賠,隻能算是對手下的投資。”
“投資?何為投資?”
趙雅一臉不解的看著陳解,陳解笑道:“為了達成某一目的,而投入金錢或者其他東西,便是投資。”
趙雅聽懂了,看著陳解道:“那就算我投資了吧,不過陳九四,你要記住了,你現在很危險,隻有靠我們汝陽王府才能活命,不要生出其他不該有的心思啊。”
聽了這話,陳解立刻抱拳道:“郡主,放心,在下明白。”
郡主說著就離開了,然後派人去黃州府調配相關物資,以及低等級的太歲丹。
為啥去黃州府,因為趙雅的三哥就在黃州府任達魯花赤。
也正因為如此,趙雅在升任湖北路武林總管的時候,把大本營定在了黃州府,若是去其他州府,如襄陽城,那裡就是齊王的地盤了。
其實整個湖北路是被汝陽王與齊王互相瓜分的。
因此湖北各大州府,都互相穿插著他們手下的人,還有朝廷的人,反正亂的很。
不過卻有兩個地方是他們的大本營,一個是襄陽城,那裡是齊王主管,襄陽城的達魯花赤就是齊王府的人。
而黃州府是汝陽王的地盤,這裡的達魯花赤,就是汝陽王的三兒子。
也就是趙雅的三哥。
不過這個三哥並不是趙雅的親三哥,他是汝陽王的義子,並非汝陽王的親生兒子。
而汝陽王的世子是不會輕易來黃州府這種在汝陽王勢力算是邊緣的地方的,他要跟著汝陽王坐鎮中樞。
正因為黃州府的達魯花赤是趙雅的三哥,所以趙雅可以輕易的調動黃州府的東西。
這裡麵就包括大量的草藥,太歲丹,甚至更加高級一點的丹方,兵器,武功秘籍。
這裡說一下,能夠破鏡的破鏡丹是朝廷嚴格限製的,尤其是狼煙境以上,想要獲得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行。
但是丹方除外。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就好像現在社會限製槍械,但是槍械設計圖卻並不難搞到。
丹藥也一樣,丹藥煉製需要很多條件,第一是藥材的難尋,第二就算集齊了藥材,也需要一個優秀的煉藥師才行,若是沒有一個優秀的煉藥師。
就算有這些草藥,也煉不出丹藥。
所以,丹方控製的並不嚴格。
以趙雅的權限,是可以調用這個級彆丹方的,甚至不用通報。
趙雅就這樣走了,陳解也跟著回到了沔水城。
而漁幫還在進行著緊張的搶險救災工作,陳解回到了沔水城,第一件事並不是去見蘇雲錦,雖然他真的很想趕緊去見自己的娘子。
可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梳理幫規。
漁幫,總舵,原白虎堂門口,這時聚集了一群人,這些都是白虎堂的弟子,密密麻麻上百人圍滿了整個白虎堂的前院。
周圍的百姓也好奇的看著麵前這一幕。
這時就見在白虎堂的前院,放著兩條條凳,還有四個手持棍棒的弟子,等候在那裡。
陳九四坐在正門口的一把太師椅上,陳哼在一旁道:“幫主,這樣做是不是太……周堂主與四喜堂主,可都是咱們漁幫的高層,現在咱們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打他們板子,豈不是落了他們麵子,這要是被有心人利用……”
陳哼說的很有道理,周處與四喜可不是當年的周處四喜,他們現在可是漁幫的大佬,在沔水縣那是跺跺腳,整個縣城都要抖三抖的存在。
而陳解現在要當眾打他們的板子,這幾乎等於把他們的麵子丟在地上踩。
你讓他們如何自處,若是心眼小,看不明白的,恐怕會心生不滿,再被有心人挑撥,很容易出現禍患。
因此陳哼很是著急,為此他甚至派人去內院請夫人出來勸解幫主。
幫主不能一回來,就下如此狠手啊,這是會出事的。
不過蘇雲錦沒有來,而是道:“後院不管前院事,夫君如何處理,自然有他的想法在裡麵,自己不乾預。”
蘇雲錦這話傳出來,陳哼也很無奈,夫人也不管,那周處與四喜這頓打是少不了的了。
陳哼焦急的站在陳解身後。
而得到消息的小虎也回來了,不過他並沒有勸陳解,隻是沉默的站在一旁。
陳解見人聚集的差不多了,立刻喊道:“來人,帶周處,四喜。”
聽了這話,周處與四喜走了過來,陳解看著二人,二人都垂頭不語。
周圍人也都看著陳解這邊的情況,陳解看著眼前自己兩個最好的兄弟,因為做了一件維護自己的事情,而受到懲罰。
說實在的,陳解很明白陳哼的想法。
打他們,陳解其實心裡也不忍。
可是規矩就是規矩,沒規矩,不成方圓。
今日陳解就要用他們立威,以正漁幫之規。
沒辦法,感情上雖有不舍,可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做的,因為陳解的最終目的不是成為一個幫派的幫主這般簡單,他有更大的野望。
想爭天下,不嚴明軍紀豈可。
陳解這時抬頭看著被押在下麵的兩個人。
周處與四喜。
陳解看著二人道:“周處,四喜,你們可知錯?”
聽了這話,四喜開口道:“幫主,四喜知錯。”
周處看了陳解一眼,緊跟著開口道:“幫主,周處是有錯,錯在不聽從幫主的命令,但是我不認為我做的錯,仙桃村乃是幫主祖墳,乃是幫主氣運所在。”
“幫主又關乎我漁幫的興衰,所以幫主的祖墳,便是漁幫的祖墳,我為了漁幫,而築堤壩,我不覺得錯了。”
“幫主若是懲罰我抗命不遵,周處無話可說,但是幫主要是逼我認錯,認築堤壩之錯,周處不認。”
周處看著陳解說道。
陳解聽了這話,看著周處道:“好你個周處,我先打你二十棍,治你抗命之罪,你有話說嗎?”
周處聽了這話,一愣,緊跟著抱拳道:“沒問題,我領罰。”
陳解看向四喜道:“四喜,念你為從犯,你打十棍,有問題嗎?”
聽了這話四喜抱拳道:“屬下領罰。”
看著四喜抱拳認錯,陳解揮揮手,二人自己趴在了條凳之上,陳解揮手道:“行刑者,誰也不準放水,打!”
聽了這話,行刑者掄著棍子就打。
四喜挨了十棍子,屁股都打出血了,不過隻是皮外傷,養一二日也就能動了,不影響他辦事。
可是周圍的幫眾見陳解竟然真的打了四喜與周處,一個個麵麵相覷,同時暗自告誡自己,千萬彆抗命啊。
自己跟人家周處,四喜怎麼比,這兩位可都是幫主的親信中親信,他們尚且被打的如此淒慘,自己要是犯錯,幫主定不能輕饒了。
陳解通過此法,瞬間樹立了他的權威,豎立了幫規的權威。
四喜被攙扶起來,這時來到陳解跟前,陳解看著四喜道:“念你為初犯,暫且罷免你內堂之主的位置,暫代管事之之位,陳哼,你先管著內堂。”
“幫主,我……”
陳哼說話,陳解橫了他一眼,緊跟著對四喜道:“四喜,你可有怨言。”
“四喜甘願領罰,絕無怨言。”
四喜的認錯態度挺好,陳解見狀揮了揮手道:“下去養傷吧,引以為戒。”
“是。”
四喜被人攙扶著下去了,而這邊周處的二十棍也終於打完了,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
陳解看著周處道:“周處,這二十棍打的是你抗命之罪,接下來還有二十棍,你要是承認你築堤有錯,就不打了,若是死不認錯,那就彆怪幫規無情。”
周處聞言抬頭看了一眼陳解道:“幫主,周處不知錯。”
陳解點頭道:“好,很好,打!”
“啊,幫主,周堂主他知錯了,知錯了。”
陳哼見狀開口道。
不成想周處喊道:“我沒錯,我沒錯。”
陳解皺眉道:“打!”
“是。”行刑的弟子立刻掄著棍子就打。
而就在這時小虎突然上前,緊跟衝陳解抱拳道:“幫主,陳小虎有失察之錯,願領二十軍棍。”
陳解看了一眼小虎,就見小虎一臉的真誠,陳解見狀歎息一聲道:“打!”
小虎來到了周處跟前趴好,周處道:“虎子,你她娘的這般做,老子不領情。”
虎子看了周處一眼道:“用不著,幫……主……”
虎子本來還想說兩句勸說周處的話,不過想想也不再說話,專心領打。
看著這邊熱鬨的一幕,不遠處的一座高樓之上,耶律正倚著窗戶看著這邊對對麵的人道:“嗬嗬,陳九四還真夠狠的啊,這三個人一路跟著他到了如今,今日卻這般屈打他們,雖然立威,卻寒了功臣之心。”
對麵這時發出一聲女人的笑聲道:“耶律大人果然是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問題,這陳九四虛偽的很。”
耶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於曼兒,你這般著急尋我作甚?”
於曼兒聽了這話道:“鎮守使大人與我師弟葬身沔水河中,我的討要一個說法啊。”
耶律看了於曼兒一眼道:“說法,你跟我討要什麼說法,這與我又沒有關係!”
於曼兒道:“耶律大人,名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也恨陳九四,我也與陳九四有血海深仇,咱們不如聯合一起,合力乾掉這陳九四,他不死,我沒辦法回稟齊王啊。”
耶律見狀道:“合力?如何合力?”
於曼兒道:“我知道你們耶律家也在想辦法進入齊王的眼裡,我在齊王府還有幾分交情,我可以替你牽線搭橋,不過我需要你借我一些太歲丹。”
耶律皺眉道:“你要太歲丹作甚》”
於曼兒道:“我準備去黑市請殺手,暗殺陳九四,而抱丹境以上的殺手,付款需要太歲丹,我手裡隻有八顆,怕是不夠。”
耶律眼睛一亮:“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