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暗殺?”
耶律眯縫起眼睛道:“這恐怕很難吧,沔水的黑市可是陳九四的朋友,花三娘開的,而且那裡也沒有厲害的殺手,如何能夠殺掉陳九四呢?”
於曼兒道:“我去永安府請殺手。”
“永安府?”
耶律微微眯縫起眼睛,於曼兒道;“永安府可是盛產殺手,隻要錢給到位了,就沒有殺不了的人。”
耶律想想道:“你在永安府認識這些殺手?”
於曼兒笑道:“嗬嗬,放心我有認識的掮客,隻要錢給到位了,就不怕找不到好的殺手。”
耶律想了想道:“嗯,永安殺手我倒是知道,黑風十二煞也是赫赫有名。”
於曼兒道:“沒錯,我就準備去請這黑風十二煞,不過聽說要請他們,需要黃金五千兩,太歲丹也需要二十顆。”
耶律想了想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借你黃金與太歲丹。”
於曼兒笑道:“好,耶律大人果然爽快。”
想了想耶律道:“對了,我有幾個家仆要跟你一起去一趟永安,路上也有照應。”
“嗯,你怕我拿錢跑了?”
於曼兒看著耶律問道,耶律搖頭道:“不不,他們另有要事,到了永安,你去找你的殺手,我去尋我的人。”
於曼兒看著耶律道:“耶律大人,你有事瞞著我?”
耶律笑道:“嗬嗬,沒事,他們此行與江湖無關,你可放心。”
於曼兒道:“半日之後,從城外樹林出發,你讓他們帶好了需要的東西,出發。”
耶律笑道:“好,半個時辰之後見。”
二人約定好了,於曼兒就先行離開,準備一些需要的物資,此行永安府,也需要大約一兩日的路程,她需要準備一些吃的,而且到了那裡,還要尋人找人,此行怕是需要一些日子。
不過她也疑惑,耶律派人去永安府作甚。
她正疑惑呢,這時樓上,耶律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看著外麵還不見晴的天。
這種災年,最適合他發財了。
這般想著,很快他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緊跟著寫了一封書信,交給了信任的家奴。
“你拿著這封信,一定要親手交給永安府通判,就說我借他官倉十萬擔糧食,另外把這五千兩的銀票給他,告訴他秋收即還。”
聽了這話,手下的家奴立刻道:“是主子,不過那通判大人會借給咱們糧食嗎?”
耶律聞言道:“哈哈,那永安府通判乃是昔年我的同窗好友,求他辦其他事也許他不肯,可是借他官倉十萬擔的糧食,而且還有這銀子送上,他不會駁我的麵子的。”
家奴聞言道:“主子,就算他肯借,可是咱們要這麼多糧食乾什麼啊?現在糧食也不值錢,高粱米才十文錢一斤。”
耶律聞言看了看家奴道:“嗬嗬,不值錢,那是雨沒停,等這雨停了,這糧食會翻了翻的往上漲,咱們平時忙活一兩年,可能都沒有這一次掙得多,行了,去吧,彆把事情辦砸了。”
“是,主子”
家奴應了一聲,立刻離開,耶律見家奴走遠了,不由歎息,這新家奴,跟其木格差遠了,可惜其木格死在了藥王寶藏之中,想到這裡,他不由歎息一聲。
不過不要緊,隻要給他時間,像其木格這樣的奴才他可以培養出來。
類似漁幫,漕幫這樣的門派,他也能再次培養出來,沔水還會被他牢牢把控在手裡的。
耶律如此想著,摸了摸肚子道:“來人,上魚生。”
這一趟去藥王寶藏,他已經許久未曾食魚生了,肚子裡早就忍不了了,要不是陳九四太過紮眼,他才懶得理陳九四。
他最喜歡的還是美美的享受魚生。
耶律人生兩大愛好,釣魚,食魚生。
吃著魚生,耶律道:“派人,去通知丐幫周鵬,讓他聯合周圍的小幫派,立刻控製城內的糧食,能買,就買,有多少,買多少,我要送他們一樁潑天的富貴。”
“是。”
身邊的家奴立刻去通知丐幫的周鵬,在得到了耶律的命令之後,周鵬立刻聯係城內熟悉的一些小幫派,開始囤積居奇,囤積糧食。
有道是大災之後,必然糧荒。
耶律想了想,又叫來了幾個家奴,偷偷在他們耳旁說了幾句,然後這些人立刻去辦事情了。
看著眾人紛紛離開,耶律吃著嘴裡的魚生,臉上帶著冰冷的目光:“陳九四,這一次,我用這個沔水百姓與你做賭,你不想救沔水百姓嗎?我看是你贏,還是我贏,嗬嗬……”
耶律想著,眼神之中充滿了冷意。
這一局,陳九四,我跟你鬥智,賭的乃是你漁幫未來的根基,沔水百姓。
陳解把自己家鄉當成泄洪區,籠絡百姓,嚴懲手下,目的是什麼,不就是想要讓沔水百姓感念你漁幫之好,籠絡百姓,壯大根基嗎?
那我就壞了你的根基,你想讓百姓活,老子就讓百姓死!
嗬嗬嗬……哈哈哈……
……
漁幫,陳解看著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周處,揮了揮手道:“來人,把他抬回家去。”
聽了這話小弟立刻抬著擔架過來,周處趴在擔架之上被抬走,抬走之前,周處深深看了陳解一眼。
陳解沒說話,二人就這樣對視一眼互相離開。
看著周處被抬著離開了,小虎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道:“幫主,老周這回可真寒了心了。”
陳解道:“有些事情,他要自己想清楚,想不清楚……”
陳解沒說什麼,而是看著小虎道:“虎子,你沒事吧?”
陳小虎道:“嗬嗬,沒事,這屁股雖然有點疼,不過,還能忍受。”
陳解道:“你小子,先回去養傷吧。”
陳解知道小虎自己前去挨板子的目的,就是想讓周處心裡不要太寒心,他陪著周處挨打,既算是幫著陳解立威,也算是幫著周處挽回麵子。
漁幫三高層,小虎,周處,四喜。
現在兩個挨打了,他陳小虎不挨打,就顯得這兩個人很丟人,但是都挨打了,那就沒有人再拿這件事,攻擊他們二人了。
這頓打,也不至於成了仇。
所以陳解知道,小虎的想法,沒有製止他,而是賞了他一頓板子。
這一頓板子也算是徹底讓漁幫弟子收了心,前一段日子都太順了,以至於讓他們覺得幫規,也不過如此。
可是這一頓板子,讓他們徹底清醒,幫規是森嚴的,隻要觸犯了,誰也不能被輕易放過,周處如何,四喜如何,陳小虎又如何,犯了錯都要挨打!
這頓時讓整個漁幫,變得更加有紀律性,有凝聚性,總的來說,好處是多多的。
“散了吧!”
陳解見目的達到,揮了揮手,直接讓人散了,各忙各的。
一時間人都走遠了,隻剩下陳解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門口,真實的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孤家寡人。
就在陳解感受遇到什麼叫孤獨的時候,肩膀突然多了一雙手,輕輕的揉捏著陳解的肩膀。
陳解感受著肩膀的力道道:“你也覺得我打錯了?”
身後這時傳來一個聲音道:“我知道夫君心裡也不好受,畢竟是一路走來的老兄弟。”
陳解歎了口氣道:“唉……”
想著陳解道:“娘子,一會兒,你去師父那裡要一些金瘡藥,嗯,再把這個給周處送過去。”
“陳哼,你陪著夫人去。”
陳解揮手叫來了陳哼。
陳哼點頭:“是。”
蘇雲錦道:“不用,夫君,花姐姐陪我去就行。”
這時不遠處,花三娘走過來道:“放心,我陪著雲錦不會出事的。”
陳解道:“嗯,那讓陳哼為你們駕車。”
說著,陳解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了一粒太歲丹,給了蘇雲錦道:“把這個一起給周處。”
蘇雲錦點點頭道:“好,我這就去。”
蘇雲錦點頭,緊跟著漁幫內套車,花三娘陪著蘇雲錦前往周處的宅邸。
陳解這時站起身道:“陳哼。”
“屬下在。”
陳解道:“我走之後,我托柳老怪買的那些糧食可到了。”
聽了這話陳哼道:“啟稟幫主,到了一些,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隻有五萬石左右。”
“怎麼隻有這麼點,不說能有十五萬石嗎?”
陳哼道:“幫主,本來是有十五萬石,不過北地的反賊突然進攻山西,朝廷緊急征糧,就把咱們沒來得及運走的糧食全部運走了。”
聽了這話,陳解皺起眉頭:“要壞事啊!”
想著,陳解道:“現在糧食在哪?”
陳哼道:“有兩萬石屯在咱們的倉庫裡,其餘的還在漕幫的倉庫。”
陳解聽了這話道:“嗯,立刻把糧食全部拉回來,然後派人去附近府城買糧,黃州府沒有,就去永安府,去孝感府買。”
陳哼道:“幫主,恐怕也不行,這次征糧,可不單單是黃州府,這些府城也都被征糧了,估計現在民間的糧食都不多了,唯有官倉還能有糧。”
“官倉。”
陳解皺眉,官倉糧食也不可能賣啊,如此,豈不是說,無計可施了?
陳解想了想,緊跟著道:“給我找匹馬,我去找郡主!”
陳哼道:“是。”
說完二人就準備走,陳哼去給蘇雲錦駕車。
可就在這時,突然就見不遠處來了一隊人馬。
陳哼一愣道:“好像是漕幫的人。”
說完不遠處有漁幫弟子過來道:“幫主,是漕幫的少幫主柳鬆與白墨生。”
聽了這話,陳解道:“讓他們過來。”
命令下達,很快柳鬆白墨生就走了過來,二人見到陳解,柳鬆行了一禮,迫不及待的問道:“陳幫主,敢問家父何在?”
聽了這話,陳解表情微變。
看著柳鬆道:“柳少幫主,白先生,且屋中看茶。”
柳鬆道:“不喝,不喝,陳幫主,為何你們都回來了,卻不見我父回還,他,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陳解看看柳鬆道:“唉,本來還想著如何跟你說,既然你來了,咱們也不藏著掖著,我直說吧。”
柳鬆與白墨生都看著陳解。
“柳,柳老哥戰死了。”
“什麼!”
“這怎麼可能!”
柳鬆聽了這話,大叫一聲,一臉的不敢置信,看著陳解道:“陳幫主,咱們可不興開玩笑的。”
“我爹,我爹他……不,不會……”
柳鬆眼中喊著淚水,而一旁的白墨生也心神失守,握了握拳頭。
陳解歎了口氣道:“唉……節哀。”
陳解說著,伸手從懷裡掏,這個動作其實是假動作,目的是掩飾他手中的鐵指環的儲物功能。
掏出了一個漕幫的令牌。
陳解道:“當時情況很危險,我們遇到了很可怕的東西,柳幫主,被那東西打中,沒想到那東西有劇毒,耶律府的其木格,也中了此毒,最後活活的被疼死。”
“柳老哥不願意被這般對待,最後直接自殺死前把這令牌給我了,讓我轉交給你,並讓我告訴你,好好經營漕幫基業。”
陳解拍了拍柳鬆的肩膀。
柳鬆手裡拿著那個象征著漕幫之主的令牌大哭出聲:“爹!”
而一旁的白墨生卻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了陳解一眼,低頭不語,眼角之中也有淚痕劃過。
柳老怪還是有自己的人格魅力的,沒想到這一趟寶藏之行,便成了永彆。
柳鬆哭的泣不成聲,陳解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隻能等待著柳鬆哭完。
柳老怪給他令牌是想讓他合並漕幫,不過陳解這一刻莫名的心軟了,而且當著人家兒子的麵,奪人基業,陳解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因此他把令牌還給了柳鬆。
柳鬆抱著令牌哭了許久,緩緩起身,向陳解鞠了一躬道:“多謝陳幫主,幫我把父親的遺物帶回來。”
說完轉身就走,白墨生衝著陳解行了一禮,轉身離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陳解沒說話,也有些傷感。
可是他現在也來不及傷感,他要想辦法解決即將到的糧荒。
剛才回來的時候,陳解查看了一下,這幾日沔水的受災情況。
發現受災的麵積很大,而且很多農田,要知道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收秋糧了,而秋糧收完就要過冬。
百姓手裡的糧食現在頂多夠支撐到秋糧收獲,可是這一場大水,百姓良田被毀,很多人家的存糧也被毀。
更加可怕的是,好幾個修建在城外的大糧倉也都灌水了,糧食全完了。
百姓們剛解決了水患很快就可能要麵臨饑荒,到時候也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而這是陳解決不允許的,沔水縣已經被陳解當成了基本盤了,隻要去掉一些不穩定因素,這裡就徹底成了陳解的大本營。
就好像當年的仙桃村一樣,是陳解的根基所在。
而這裡的百姓也就是陳解的根基,陳解不可能,也決不允許他們出現被大規模餓死的情況。
因為這都是陳解的財產啊。
陳解目標是當皇帝,而當皇帝,沒有根據地怎麼可能,沔水縣就是陳解的基本盤,基本盤決不允許有失!
陳解想著,對陳哼道:“走,去郡主那裡。”
陳解準備找趙雅幫幫忙,這種救災的事情,本就應該是朝廷的事情,而現在也隻有官倉有糧,隻能靠郡主出麵了,而且以趙雅的性格,是不會看著百姓凍餓而死的。
就這樣,陳解前往郡主的住所。
……
陳解前往郡主的住所,而另一邊,柳鬆拿著柳老怪遺留下來的令牌,哭的十分淒慘。
白墨生在一旁跟著,欲言又止。
就這樣一行人走著,突然前麵出現了一個人影,身上穿著耶律府的家奴衣服。
“前方可是漕幫柳鬆公子?”
聽了這話,柳鬆抬頭,正好看到了那個家奴,開口道:“你是何人,尋我何事?”
“在下,耶律府家奴,奉耶律大人之命前來尋公子。”
柳鬆皺眉:“耶律?尋我作甚?”
回頭看看白墨生,白墨生道:“沒事,現在不是他隻手遮天的時候,你去聽聽他的想法,我在這等你。”
聽了這話,柳鬆下馬,向那人走去。
到了跟前,柳鬆看著家奴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家奴看著柳鬆道:“柳公子,我家主人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麼話?”
陳解看著家奴,家奴道:“我家大人讓我跟公子說,小心陳九四,令尊的死,就是陳九四害的!”
“什麼!你再說一遍?”
柳鬆聽了這話,眼睛瞬間紅了,看著家奴問道。
家奴道:“我家大人說,令尊之死,乃是陳九四所害。”
柳鬆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眼神中有殺氣彌漫,不過很快他深吸一口氣道:“陳九四,你家大人可有證據?”
“我家大人便是證據,我家大人是何身份,又不能欺騙柳公子,公子有何不信的?”
柳鬆聞言沒說話,而是看著家奴道:“好,我知道了。”
家奴被柳鬆的反應稍微迷惑,聽說這小子衝動的很,今日如何沉得住氣呢?
這邊想著,柳鬆道:“你還有事?”
那家奴聞言立刻道:“還有,公子,我家主子說,老柳幫主乃是他多年摯友,不幸殞命,心中甚痛,但是小柳公子若是子承父業,我家主人將全力支持,定要讓漕幫再次成為沔水第一大幫!”
柳鬆聞言抬頭看向了那個家奴。
神情有些複雜,不過還是一拱手道:“請你回去稟告耶律大人,多謝他的好意,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做,隻想好生安葬我父,所有事情等我父葬禮之後再說。”
聽了這話,家奴一愣,緊跟著道:“是,我定將小柳大人之意稟告我家主人。”
柳鬆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