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8F&bp;100在距離樓頂相對高度為30米左右時,以一個下滑角度向停機坪靠近,並逐漸減速。這完全是直升機在開闊地麵的降落方法,可是現在停機坪在一棟50多層的高樓頂層,天上還下著大雨!
相對高度到4米時,直升機時速已經減小到20公裡每小時,旋翼開始進入樓頂平麵的地麵效應影響範圍內,機身微顫。
然而零真的控製住了,這台大家夥在她手裡穩得可怕,直-8F&bp;100的龐大機身在混凝土結構的停機坪上懸停然後降落,前三點式起落架平穩落到地上。
機艙打開,率先出來的是路明非。
天上的雨雲還在,雨水小了很多,風卻變大了。停機坪的周圍亮著一圈圈燈,明亮的泛光照明燈和綠色的邊界燈交織在一起。
“老板,這家夥還要繼續關著嗎?”酒德麻衣緊隨路明非身後下來,“樓梯間和私人電梯應該放不下這東西,關著他隻能放在樓頂了。”
“老唐”仍然躺在量身定製的青銅牢籠中,這籠子是鏤空的,由數十根青銅細柱扭曲拚接出來的,像個蟹籠。
路明非造這東西主要是方便帶著“老唐”行動,現在已經失去用處,於是他控製青銅牢籠打開了缺口。
蘇恩曦將準備好的厚毛毯扔到“老唐”身上。
最後,路明非、零、蘇恩曦和扛著被裹成毛毛蟲的“老唐”的酒德麻衣一起從天台的樓梯間進入這個頂層的豪宅。
僅容單人通過的樓梯間略顯小氣,不過進去後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四層的複式公寓,裝修得簡約大氣。
四人都有些累了,酒德麻衣把“老唐”扔在一間房間的床上後,就和蘇恩曦各自找了一間浴室洗澡。
零帶領著路明非到了一間貌似是主臥的房間,然後拉開隱藏在一幅巨大的抽象派掛畫後麵的衣帽間,給他找了一套寬鬆的睡衣才離開。
路明非拿上這些衣服,走進了主臥的浴室,裡麵有個靠窗的橢圓形浴缸,浴缸旁邊還擺著一個小型酒櫃。
路明非選擇了更加快速的淋浴。
等他洗完澡穿上睡衣,來到一層的大客廳的時候,酒德麻衣和蘇恩曦還沒出來,零則正在用吹風機烘乾她那淡金色的頭發。
這套房子有四室三廳五衛,所以四個人可以同時沐浴而不用排隊。
客廳的層高在七八米左右,第二層的半數空間讓給了客廳的天花板,那裡掛著一個巨大的吊燈,此時沒有點亮,隻有周圍隱藏式的氛圍燈開著。
路明非坐到足夠容納十幾個人的圍坐式沙發的一角。
客廳向著陽台的一麵牆幾乎都由巨大的景觀玻璃構成,從天花板垂下的真絲窗簾遮住了外麵的景色,不過想也知道下雨天沒什麼好看的。
看起來路鳴澤的團隊挺有錢的,這樣的住宅加上裝修也許要八位數。
很快,蘇恩曦和酒德麻衣也相繼出浴,蘇恩曦穿著鬆鬆垮垮的T恤和沙灘褲,酒德麻衣則穿著長長的絲綢睡裙。
“去二樓吧。”蘇恩曦提議。
幾人都沿著客廳的懸掛式樓梯拾級而上,二樓有一個微縮的小客廳,中間擺著木質的小圓桌,大約能容納七八人。
蘇恩曦徑直走到小客廳後側的吧台,拉開了擋板,露出嵌入牆裡的酒櫃,裡麵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酒瓶,拉菲、拉圖、瑪歌、木桐、候伯王,波爾多五大名莊的酒都齊了。
但蘇恩曦隻是挑了一瓶香檳,給幾人分彆拿了杯子挨個倒上。
小客廳的燈也是個吊燈,暈黃的光照耀著每個人。
“你們餓嗎?樓下有廚房,就是不知道冰箱裡有沒有食材。”蘇恩曦坐下後,倚靠進柔軟的沙發裡,四仰八叉,完全是個邋遢宅女的樣子,“aeau的全套廚電,花了兩百萬買的,還沒用過呢。”
“還是先說事吧。”路明非隻是嘗了一口香檳,就放在了桌上。
“你是老板你說的算。”蘇恩曦攤手。
“你們也是個混血種組織嗎?”路明非開問。
“算是吧,雖然加上老板核心成員隻有四個人。”蘇恩曦回答。
“你們和路鳴澤的目的是什麼?”
“love&bp;ad&bp;peace。”
“你們為什麼盯著我,為什麼知道我的特殊之處,伱們知道我的身份嗎?”
“等會等會。”蘇恩曦舉手叫停,“上一條你就不多問一下?”
“愛與和平,我的英語水平還行。”路明非淡淡地說,“我知道這不是你們的真實目的,你不願意說我不會逼你們。”
“好吧。”蘇恩曦有些垂頭喪氣,沒想到路明非這麼認真而且真誠,“那我也真誠一點,其實我們的目的很單純,零是為了報恩,我是給老板打工的,而這家夥是老板的忍者。”
她指了指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從一開始就不說話,翹著二郎腿坐著,輕拈酒杯在手中緩緩地晃動,看著酒液在杯中流轉。絲綢睡裙下露出纖細而修長的小腿,和酒杯一樣有節律地小幅晃悠,裙擺輕輕搖曳,像是微風吹過。
她似乎一直在等路明非的視線,可是路明非端坐在沙發裡,目不斜視,像塊堅硬的木頭。
此時迎著路明非的目光,她嫣然一笑,“之前說助理侍寢跟你開玩笑的。”然後用手在嘴邊作話筒狀,微微傾身,輕飄飄地補充了一句,“其實提供侍寢的隻有我這個忍者哦。”
這是個非常少女的動作,然而她做出來就帶著一絲魅惑眾生的妖豔。
“我不需要侍寢。”路明非神色如常地回答。
一旁的蘇恩曦忽然噗呲一聲樂出聲來。
酒德麻衣則滿不在乎,一口乾了杯中的香檳,整理了衣服後正襟危坐,完全收起了那副懶洋洋的模樣。她的背部挺直,像一根緊繃的弦,傲人的身材在睡裙下清晰起來。
這才是她平時的姿態。
就如路明非第一眼作出的判斷,不是打手就是殺手。
“至於老板的目的,我們這些員工還真不知道,平時隻管著完成他布置的任務就行。”蘇恩曦嘴角帶著愉悅的弧度,似乎很高興看到酒德麻衣吃癟,然後繼續回答路明非的問題,“他有時候說要創立一個新時代,有時候又說要毀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