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知道這次委實是有點裝大發了,索性也不解釋了。
他明白蕭元徹其人,疑心實在太大,蕭元徹是否選擇相信自己,的的確確與自己解釋不解釋,關係不大。
要殺要饒,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自己也就這一百來斤。
蕭元徹皺了皺眉,哼了一聲道:“神神叨叨的說些什麼,盜版,盜版何意啊?”
“我”蘇淩一怔,又嘟嘟囔囔一句道:“看盜版不花錢,看正版得訂閱啊這輩子都彆想讓我訂閱”
這下連郭白衣都有些存不住氣了,站起來道:“蘇老弟,你莫要再這個樣子了,今日主公在朝堂上,因為事先未曾得知這四句話,被聖上抓住不放,好一陣編排司空都有些措手不及了,這也難怪他會疑你啊,你還不說實話麼?”
蘇淩這才暗忖,原來是蕭元徹在皇帝那裡吃了癟,在自己這裡找場子呢,那也真不怎麼怪他,換做自己估計也急眼。
想到這裡,蘇淩忽的抄起身邊放藥的大笸籮,騰的站起身來。
慌得郭白衣以為蘇淩對蕭元徹急眼了,忙攔在蕭元徹近前,變毛變色道:“蘇淩,你乾什麼?把你手上的東西速速放下。”
哪料蘇淩嘴裡啐了一聲,罵罵咧咧嚷道:“那個什麼龜孫子的劉端,我見他哭哭啼啼的怪可憐,這才寫了四句屁話安慰他,沒成想,他還拿著這玩意顯擺到朝堂去了,司空丟了的麵子,我蘇淩替你找回來!”
說著摞胳膊挽袖子,倒提著這大笸籮便要向外走去。
蕭元徹見他如此,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隻得叫住他道:“蘇淩,你拿個笸籮氣勢洶洶的出去去哪裡?”
“找那狗屁天子拚命去,見了他二話不說,先給他頭上開倆瓢再說敢將我這四句話發表出來,問過我同意沒?”
蘇淩邊嚷邊欲走。
蕭元徹見蘇淩這架勢,已然信了七八分,看來這蘇淩的確是無心之過,這才出言喊道:“你小子給我滾回來,我怎麼發現你越來越和奎甲相似了呢?你拿破笸籮就想闖禁宮?你腦子呢?”
蘇淩這才一邊撓頭,一邊悻悻的走回來。
蘇淩嘿嘿一笑道:“關鍵是這口惡氣出不來啊”說著,又拿著那笸籮比劃了起來。
蕭元徹一臉嫌棄道:“行了行了,先把你這破玩意收一收”
蘇淩這才胡亂將這笸籮一扔,還拍了拍手。
“坐下,我問你話!”蕭元徹嗔怪的看了蘇淩幾眼。
蘇淩這才老實坐下。
“你沒放在心上,所以未曾報我知曉,這篇暫且揭過去”蕭元徹又看了蘇淩一眼,這才下定決心,說了這話出來。
郭白衣和蘇淩皆不動聲色,卻在心裡長長的出了口氣。
蕭元徹喝了口茶,這才聲音一沉道:“我隻是好奇,那四句話何等氣魄,究竟是何人所說的呢,有這等胸襟氣魄的人,決然不會是什麼尋常之輩”
言罷,蕭元徹眼中竟有了些許崇敬與向往神色。
蘇淩趁著蕭元徹出神,腦中飛速旋轉,現編著這四句話的出處。
待蕭元徹回過神來,蘇淩也編的差不多了。
但見他忽的眼中滿是莊肅之意,一抱拳道:“司空也覺著這四句話震耳發聵、不同凡響啊!這四句話的確與蘇淩有關”
蕭元徹有些詫異道:“你”
便是郭白衣也有些意外的站了起來。
蘇淩這才一笑道:“不過不是我說的,打死我也說不出來不是此乃我那離憂山軒轅閣閣主師尊軒轅鬼穀的名言,我離憂山軒轅閣弟子,皆以此為最終的奮鬥目標”
蘇淩暗自好笑,反正那個雨夜遇到的老者,多半就是軒轅鬼穀無疑了,他那麼高的身份,蕭元徹總不至於派人去離憂山,專門為了查實一句話自己也就使勁吹唄
蕭元徹和郭白衣這才皆用手點指蘇淩,這說話大喘氣的,差點就以為真是蘇淩說的話了。
蕭元徹這才一捋須髯,長歎一聲道:“原是軒轅鬼穀先生的高論,那便不足為奇了,隻是軒轅鬼穀先生經天緯地之才,卻無緣得見,實乃我平生之一大憾也!”
蘇淩煞有介事道:“我師尊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沒見過他多少回。”
蕭元徹點了點頭,這才似有些嗔怪道:“這次也就算了,隻是下次再有如此驚世駭俗之言,你這小子定要告訴我知曉,你明白麼?”
說著,他那眼神竟也又有了灼灼之意。
蘇淩這才滿口應承,暗道,阿彌陀佛,無量天尊,總算是過關了。
蕭元徹這才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吃癟了,這事就完了?”
蘇淩不知何意,撓了撓頭啊了一聲。
蕭元徹揶揄道:“哪能便宜你了天子已然明詔,一個月後,立春當日,要舉行一個什麼龍煌詩會的”
蘇淩嘁了一聲道:“什麼實惠不實惠的,他不折騰我才是真的實惠再說,他開他的會,管我什麼關係”
蕭元徹哈哈一笑道:“我已經在天子麵前奏明,力保你參加這龍煌詩會,天子已然招準了”
“阿西吧了個吧的”蘇淩小聲嘟囔了幾句,心中暗忖道,自己盜版彆人的語錄,差點連腦袋都混沒了,這可好,到時更要盜版了,估計盜版一首詩,還不一定夠。
想到這裡,蘇淩一翻白眼道:“不去,死我都不去”
蕭元徹一臉看他笑話的模樣道:“你不是喜歡賣弄你的文采,這次給你個機會,給我使勁賣弄去不去也得去”
言罷,他站起身來道:“白衣,你給他詳細講一講這龍煌詩會的事情,生這小子一天的氣,有些乏了,我先回去”
他說完,邊走出門去便叫了黃奎甲。
待蘇淩和郭白衣送走了蕭元徹,兩人這才重又返回屋中。
郭白衣喝了口茶,拿著茶卮,一個勁的盯著蘇淩隻笑不語。
蘇淩被他笑的汗毛發炸,問道:“白衣大哥,你這沒來由的笑了看著我,我有些心裡發毛。”
郭白衣這才將手中茶卮放下,用手點指蘇淩道:“好你這一手裝傻充愣,到是輕鬆過關,害的我在車中白費了半天心機,說了個口乾舌燥的。”
蘇淩這才明白,自己能夠輕鬆過關,怕是郭白衣的功勞也不少。這才正色道:“蘇淩謝過白衣大哥了。”
郭白衣方正色道:“這也算作一次教訓吧,主公多疑,你這次也太過不留心留意了,好在你這招混過去了,隻是這招用頭兩次新鮮,以後再用怕是真不好糊弄了,蘇淩,伴君如伴虎,他雖然名義上還不是君,卻的確是猛虎啊,你以後定要小心謹慎才好!”
蘇淩點了點頭道,正色道:“蘇淩記下了”
郭白衣這才嘿嘿一笑道:“你方才不是要謝我麼,我覺著多給我兩包六味地黃丸,才是正經謝我”
蘇淩一臉無語
司空府。
蕭元徹一人坐在書房之中,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暖爐。
臉上古井無波,心中卻緩緩回想著朝堂和蘇淩不好堂的種種事情。
天子的神情和話語他看在眼中記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