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說著話,手電筒的光照到我臉上,晃得我眼睛生疼。
就聽不遠處一大叔喊:“大半夜的,誰啊?!”
嗯?活人。
那人很快接近我們,不停地用手電筒照我臉。
照洛鳳苔的臉。
洛鳳苔隻是眯了眼睛,表情中帶著一點不耐煩,結果那大叔似乎欺軟怕硬,又照回我的臉。
洛鳳苔趕緊摟住我,伸手替我擋去光。
他道:“我們是誤入此地的遊客,我們的朋友就在不遠處,我們的車子也停在那裡。”
那大叔出來,穿著一身灰綠色的工作服,胸口的卡牌果然印著“xx園林負責人”的字樣。
“大晚上旅遊?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閒的。
這荒山野嶺,你們也不怕出事。”
呃……我出不出事兩說。
但這大叔是要出事了。
他印堂發黑,嘴唇發白。
肯定是這兩天身子虛弱,看到鬼了啊。
“那個大叔……你剛才有看到什麼嗎?”
“看到啥?我警告你們,彆給我找話題,趕緊走,走走走!”
我忍不住又道:“大叔,這處以前是什麼地方?
你剛才有沒有看到林子前麵亮起一排燈,像有住戶似的。”
大叔擺擺手,“啥也沒看到,你瞎說什麼,我在這工作都二十幾年了,這處從以前就是園林種植地!
快走,再不走,我報警了啊,說你們偷竊園林裡的樹!”
我無奈,和洛鳳苔隻能離開。
臨走時還說道:“大叔,你身體要是不舒服的話,今晚就彆值班了。”
大叔拍著自己的額頭,沒理我。
走遠處才嘀咕一句,“這小丫頭,她怎麼知道我身體不舒服,說的話神神叨叨的。”
我聳聳肩。
這種事,人家報警,人家占理,給警察說我魂兒進到棺材裡,我隻能被當作神經病抓走。
回去的路上,我突聽鳥雀驚飛。
趕緊仰頭看,一大群鳥從我們來的地方飛散。
我下意識就覺得,是不是沈宴那出事了?
於是和洛鳳苔趕緊往回跑。
就見沈宴警惕地看著四周,一雙犬耳全都立起來。
大金毛就在沈宴的旁邊,全身緊繃,發出“嗚嚕”聲。
這倆全沒在車上,都在跑蘇離那去了。
而蘇離捂著胸口,臉色有點白,並抹著嘴角的血。
在聽到我回去的動靜,沈宴的犬耳動了一下,然後看向我這邊。
“水姐!那個萬人鬼煞耍了我們,他又折回,趁著狐狸破陣的時候……”
沈宴說到這,一拳打在地上。
“是我無能!”
原來我們走後,他就一直安靜地待著,認真看蘇離破除這個地上招魂的符咒。
可沒一會兒,他就聞到了血腥味兒。
周圍還有窸窣的聲音。
狐狸加快了破印的速度,沈宴則看到天空有一隻鳥飛著飛著,突然往下掉。
方向直對他頭頂。
於是他雙手來接,發現飛鳥已死,脖子上有兩個血窟窿。
像是被什麼吸乾血而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