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沒氣兒的飛鳥突然動起來,僅僅撲騰幾下,周圍的死鳥像是被操控一般,烏雲遮天似的全過來啄沈宴。
按沈宴說的,就像是在下鳥雨。
嚇也嚇不走,打飛一隻,會有無數隻過來。
連大金毛都幫他來回咬,可是沒用。
他給我擼胳膊挽袖子。
白皙的手臂上都是死鳥啄的血痕。
“我當時就不停地抓,不停地揮,那些鳥把我脖子胳膊都啄破了。”
“不對……你是純陽之血,那些死鳥啄破你嘗到血腥味兒,它們應該立即感受到滾燙灼燒,飛走才是。”
我扒開沈宴的領口,脖子上好多小傷口。
看得我都心疼。
絕對不下幾十隻那種。
洛鳳苔說不對,“那些鳥雖死,但應該是剛死,身上還保留著體溫不說,隻單純操縱鳥的屍體,就算屍體被純陽之血灼傷,也架不住數量大……
說不定是萬人鬼煞想通過死鳥來瀉掉沈宴的陽。”
洛鳳苔捏著下巴,想了想又說:“如果沈宴的血流光,放血如放陽,光是肉體的話,對萬人鬼煞來說就是大滋補。
邱水,你也一樣,他很可能會把目標轉向你。”
沈宴聽後不滿地撇嘴,扶著蘇離起來。
“所以狐狸彈過來一煙頭,把那些鳥都燒熟了,隻不過……萬人鬼煞突然從飛鳥中竄出攻擊我,我躲避不及,狐狸替我擋了一刀。”
沈宴的小表情特彆委屈。
一再說,要是自己再強一點,再再強一點,就能躲開了。
我再看蘇離,他脖子上的領結散了,黑襯衣在胸口處破了一個大口子。
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臉上沒有多少表情變化。
給人感覺,就好像受傷的不是他。
血倒是已經止住,胸口處的傷口也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愈合。
但……那傷口周圍泛著絲絲黑線。
有向下侵蝕皮膚,卻侵蝕不了的狀態。
我伸手指了一下,問:“陰氣入你體內了?”
蘇離卻說:“我不礙事,但你們要格外小心。
因為傷我的萬人鬼煞那刀子裡,注入了黃泉。
黃泉乃至陰之水,平時不會對我等有什麼危害,但進入到傷口中,對純陽的我,會與快速愈合相斥。
咱們這裡,除了洛鳳苔是陰屬性,其餘都會受其影響。”
沈宴一聽,笑臉垮得更甚。
“這要是我再挨上這一刀,傷口愈合變慢,我不就完了?”
他再看向蘇離,臉上一瞬間有感激、歉意、懊悔等許多複雜的表情。
最後低下頭,攪緊雙手。
一雙犬耳完全耷拉下去。
洛鳳苔想了想,說:“黃泉……那就是有人來過,給萬人鬼煞的刀子裡動了手腳。
因為把萬人鬼煞抬上車時,我檢查過他的刀,沒有問題。
我現在也隻能想到幕後之人,那個銀白發的男人。”
就在這說話的時候,我又聽到敲鑼打鼓的聲音。
我立即看向洛鳳苔,“難道不是一晚一次嗎?”
洛鳳苔仰頭看天,“現在幾時了?”
我掏出手機,上麵顯示淩晨四點三十二分。
沈宴也掏出手機,“不對,不應該是這個時間,四十分鐘前我看過表,那時候才是四點三十二分,現在不得五點多,黎明過去,清晨到……
時間沒變!?”
他抿了下嘴,“是哦,一直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