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四海被激怒,厲聲道:“還不出手?”
隨著他聲音落下,三道人影從陰暗處縱身而出——鬼麵人、紅袍客、花衣僧人。
楊鐵意和楊風年麵色大變,兵刃向前,將陳演緊緊護在中心。
杜量若有所思,嘴角微微上揚。
陳演神色自若,似乎並沒有將幾人放在眼裡。
“看來你早有後手,所以料定了我們會找上門來,是不是?”
杜四海冷哼不言。
陳演繼續道:“我還知道你們四人一起出手,我們三人並無勝算,是也不是?”
紅袍客突然開口,道:“廢話少說,你們自己送上門來,那我們就收下了!”
鬼麵人冷冷道:“我有毒藥!”
花衣僧人笑意莫測:“我來動手!”
杜四海一臉狂笑,道:“我保證他不會取你性命,隻會讓你身軀失去知覺,你看好不好?”
楊風年大聲道:“你忘了我們還有兩個人?”
花衣僧人一臉不屑:“連七品武者都不是的廢物,有何資格讓我出手?”
武道九品,七品之上為高品武者,肉身強橫,堪比金剛不壞,氣血合一,不懼術法神通。
哪怕是靈犀境修士,高品武者也敢拚力一搏。
楊風年不禁一怔,手上青筋暴起,握刀的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杜四海四人獰笑著逼近,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席卷。
陳演臉色微微泛白,卻仍然是那麼悠然自得。
驚人的鎮定讓杜量眼中閃現出一絲狐疑,他有些不確定地望瞭望四周。
感受到楊鐵意的手已經探入了包裹,陳演歎了口氣,幽幽道:“諸位真以為我們三人來這裡,就是為了送死?”
陳演當然不是送死的人,而且他也沒必要拖上兩個老頭一起上路。
但眼前這種局麵,卻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所料。
一個跌境的老狐狸,加上三個靈犀境初期的幫手,怎麼看,這都是一局死棋。
當真沒有辦法了嗎?
噠噠噠!
附近傳來馬蹄聲響。
陳演神秘一笑:“我的援兵到了!”
轟—
一道人影如巨石般猛地砸向地麵,塵土飛揚!
杜四海四人反應極快,身軀立即後退。
勁風撲麵,一隻碩大的拳頭從塵土中伸了出來。
紅袍客大喝一聲,手中長槍飛起,直刺那人腦袋。
鬼麵人隨手打出一張黑符,陰氣繚繞,發出怪異聲響。
花衣僧人大袖微擺,數道刺鼻液體快如閃電飛了出去。
來人不閃不避,轉頭望向虛空,張開大嘴,將黑符和毒液瞬間吸入腹中,伸手握住長槍,猛地一推,紅袍客頓覺一股大力襲來,身軀退後數丈。
鬼麵人和花衣僧人大驚,正欲後退,來人咯咯大笑,雙拳轟出。
滾滾黑雲如長蛇般肆意狂舞,奔行之間,恍若無人之境。
鬼麵人麵具脫落,露出一張猙獰麵孔,坑坑窪窪如火堆逃出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花衣僧人踉蹌退後,麵露惶恐,再也不複之前的氣勢。
“好大的膽子,竟敢偷襲本座!”
來人一舉擊潰三人,眾人這才看清楚他的真身。
一頭白發,亂糟糟地隨意披散,眼眶深陷,瞳仁幽幽泛藍,身披五色袍,綠油油的雙手上溝壑縱橫,讓人觸目驚心。
杜四海大驚,瞳孔微縮,身軀不由後退一步。
“尊駕...是五魔手申歸?”
話音剛落,眾人皆驚。
楊風年更是驚駭交加,望向陳演的眼神充滿了複雜。
五瘟宗除了宗主和大祭司之外,還有五部瘟神,分彆是天部、地部、玄部、黃部、宿部。
而這申歸,就屬於黃部旗下,僅次於黃部天官一人,所煉邪功五魔煉瘴術,邪惡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