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瘴為食,輔以陰氣,怨氣,鬼氣,死氣,成就陰魔不死之身,從而一舉躋身逍遙境,成就陰魔不滅法身。
“你是厭仵道中人?”
申歸眼神冰冷,微微皺了皺眉。
厭仵道和五瘟宗雖然同屬邪道,但兩者一南一北,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今日之事,怕有蹊蹺?
昨晚,他端坐靜室,焚香禱告,恍惚中,一道綠光浮現,緊接著一道聲音響起,告訴他來這裡可尋找到自己的一份機緣,他半信半疑,猶豫了許久還是急匆匆趕了過來。
儘管不知道那神秘人所謂的機緣是什麼?
但隻要有一線希望,他都不願放棄。
他卡在靈犀境中期太久了,身軀被瘴氣蠶食,壽元也僅剩十餘年,若是不能在十年之間突破到靈犀境後期巔峰狀態,尋求那世間一線逍遙,不光一身修為付諸東流,自身也將成為陰魔爐鼎,慘不可言。
陳演也是暗暗著急,昨晚煉化沙彌子蟲後,想著氣海靈氣充裕,便想將太爺早年間教的一些小法術把玩一番,沒想到,當天嘗試溝通天地之後,他的神魂竟然又回到了被捆綁的那座瘟神廟中。
他聽到了申歸的喃喃自語,心中頓生一計,冒充高人將申歸忽悠到了這裡。
狗咬狗,一嘴毛。
他不信申歸不動心,更不信兩方打不起來。
事情果如他所料,申歸還是來了,一出手就擊退了杜四海三位得力下屬。
但他沒想到的是,申歸老奸巨猾,雖然貪心但他不傻,尤其是看到對方是厭仵道人之後,心中的疑慮漸深,再也沒有了動手的**。
杜四海也是惴惴不安,下屬受挫,自己又修為大損,麵對靈犀境中期強者,自己底氣不足,難免疑神疑鬼。
場麵一時安靜得可怕。
楊風年和楊鐵意麵麵相覷,不敢輕易妄為。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思慮片刻,申歸緩緩開口,目光從眾人身上拂過,所到之處,眾人如墜冰窖,冷汗刺骨。
“我想...閣下是被人騙了?”
“哦,怎麼說.....”
申歸扭頭看向陳演,眼神中露出一抹疑慮。
區區二階蠱士,竟當眾說他被騙了?
他倒要看看這年輕人怎麼說,若是胡說一氣,自己不介意送他一程。
眾人此時卻是一臉懵逼,剛剛陳演還說此人是他幫手,但現在看來,恐怕事實並非如此。
“閣下此番前來,無外乎求一個心安,僅此而已!”
“心安?”
眾人嘩然,本以為陳演有什麼高談闊論,沒想到就這短短一句。
就這?
杜量冷笑,他似乎看到了陳演惹怒申歸的下場。
但出乎眾人所料,申歸並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眼神中的陰鬱越發明顯。
“繼續......”
“......修行中人,講求法、侶、財、地,閣下來自五瘟宗,身份背景不俗,如此一來便可排除‘地’,若是求侶,修煉五魔煉瘴術須斷情絕性,也可以排除,如此一來,隻剩下財和法...”
“小寒村和榕影寨偏僻閉塞,莫說礦脈,恐怕金沙都難得看見,這樣又排除掉了‘財’,那麼隻剩下最後的‘法’,我想隻有‘法’,才會讓一個靈犀境中期的修士不辭勞苦前來...”
話音未落,陳演頓覺脖子一緊,一雙粗樹皮般的大手將其牢牢鎖住,申歸冷喝道:“你到底是誰?”
身後楊風年和楊鐵意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看著陳演落入申歸手上。
“放開神醫!”
楊鐵意猛地邁步,長刀向前,厲聲喝道。
他不能眼巴巴看著陳演陷入危險自己卻無動於衷。
“你會看病?”
申歸臉上陰晴不定,聽到神醫兩字心中不由一顫。
“咳~咳~”
陳演頓覺脖子一鬆,差點窒息的氣管忍不住嗆出聲來。
“閣下的病我看不了...”
心中暗暗怒罵,表麵上還是裝出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
“我明白了!”
申歸拍了拍陳演的肩膀,隨後笑了,笑得很詭異。
眾人看得莫名其妙,杜四海剛有所覺,申歸已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