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栗身子一陣酥麻,俯在男人懷裡,腦袋無力的趴在他脖頸處。
謝言慎不算個高手,動作也有些粗魯。
沈栗有些受不住,又想起今兒傅氏說的那些話,見他有意在她房裡行事,忙紅著臉從男人懷裡退出來,呼吸急促地說,“世子……彆在這兒,回頭讓人瞧見了。”
謝言慎不肯放過她,“這屋裡都是你我的人,誰會瞧見?”
沈栗道,“母親今兒送了兩個人來。”
謝言慎動作一頓,“哦?”
到底是放開了。
沈栗收拾好衣擺,臉上紅彤彤一片,將錦瑟錦弦叫過來,讓世子過目。
謝言慎看過兩個丫鬟,也沒說什麼,他一貫孝順,除了在娶沈栗的事兒上忤逆過傅氏,其餘時候幾乎都順從了傅氏的任何安排。
誰都清楚,錦瑟錦弦是傅氏給他安排的通房。
但他什麼話都沒說,便默認了將二人留在院裡伺候。
見兩個丫鬟眼底彌漫出歡喜的模樣,沈栗心頭有些說不出的沉悶,卻還是扯了扯嘴角,給了她們通房該有的賞賜。
隻是,她原以為世子夜裡會去她們中一人的房裡。
卻沒想,謝言慎隻在錦瑟屋中喝了杯茶。
便讓不辭來告訴她,讓她在鹿鳴軒等候。
沈栗呆怔的睜大了眼,不知世子這是何意。
不辭笑道,“少夫人還愣著做什麼,一會兒世子回房看不到你,必定是要罰我了!”
沈栗忙沐浴更衣,人才剛到鹿鳴軒正屋,便被一條長臂扯了進去。
床笫間,那人清瘦的指尖,點著她的眉心,“我看不得你失落的模樣,既不喜歡她們,等我尋個時機送走。”
沈栗第一次不是因為床事而哭。
她紅著眼,靠在男人懷裡。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會在乎她的感受。
……
明國公府,寬闊的走廊上,燈火葳蕤。
秦煥衣帶從風,剛回到府上,母親李氏便讓婆子來請。
他皺了皺眉頭,穿過幾道垂花門,才進了李氏的院落。
李氏身穿一襲豔麗的織金錦繡大袖長襖,歪著身子坐在羅漢床上,手裡握著一本禮冊,她本就是高門大戶出身的貴女,嫁進明國公府多年,如今又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周身氣勢,自然強大無比,也不怪她能養出秦煥這樣的兒子來,她這個兒子,容貌上七八分像了她,氣勢上,八九分隨了他那個威嚴冷酷的父親。
不過,她怎麼也想不通,她這樣才華橫溢,容貌俊美,文武雙全的兒子,怎麼就被永寧伯府那樣的人家給退了婚。
“阿煥來了,坐。”
秦煥在玫瑰椅上坐下,便有眉眼精致的丫鬟上來奉茶。
但男人依舊目不斜視,一副對女人不感興趣的模樣。
李氏讓人將禮冊遞到自家兒子手上,懨懨道,“之前送去永寧伯府的聘禮悉數送回來了,這是冊子,你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