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栗本也是這般打算,她不算聰明人,幼時在楊氏和沈芸的打壓下學的東西也不多,但打小便做得一手好菜,夜裡陪世子喝了幾口花酒,又做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哄得世子答應替她向秦世子求情。
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她還專門做了一盒玫瑰酥,讓世子帶到衙上分給秦世子。
接下來半月,永寧伯府稍微平靜些了,沈栗也放了心,專心應付婆母這邊的刁難。
鹿鳴軒裡多了兩個人,也多了兩份花用。
衛氏和謝言閒對沈栗的逆來順受多少有些瞧不上,心裡眼裡都是輕蔑,每每見著沈栗,便少不了刻薄之言。
不過,沈栗卻並未將錦瑟二人放在心上。
因為,世子根本沒打算碰她們二人。
即便她們去傅氏麵前哭了幾回,也有世子替她擋住了傅氏的責罰,世子疼她愛她,對她極好,比起現在還待嫁閨中的大姐姐,她的日子已經算不錯的了。
沈栗這段時日心情格外不錯,唯有傅氏給的那些補身的藥也太苦了,她喝了不少,半個月內請脈兩次,卻還是未能懷上身孕,傅氏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沉下臉盯著她的肚子,罵了她一句不會下蛋的母雞,隨後讓人去外頭請了個大法師,讓她在今歲最後的一個多月裡必須懷上孩子。
沈栗從未見過如此急功近利想抱孫子的婆母,可又不敢對她的安排所有反抗。
她硬生生躺在祭台上,等著那法師施法。
可等來的,卻是那法師在她白軟的小腹上動手動腳。
她害怕極了,惶恐不安的從祭台上滾下來,抱著披風便往外跑。
可傅氏根本不相信那法師會猥褻她,當著眾人的麵兒,諷刺道,“你一個不下蛋的母雞,哪個男人會對你有興趣?沈栗,你彆是自視甚高了,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想同你親熱罷?青雲大法師道行高深,他肯在你身上施法,那是你的榮幸!來人,將她拉回去!”
沈栗被幾個粗壯的婆子抓住雙手,又不知是誰踢了一腳她的小腹。
她疼得小臉兒發白,抬頭看見謝言閒冷笑的模樣,額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大姐姐,他剛剛是真的想欺負我……我沒有騙你……”
那祭台在厚厚的簾帷之中,施法時,需四麵無人。
春祺與冬寧都被分配了施法任務,不在她身邊。
她一個人被困在那一方小小天地,看不見光,不管她怎麼呼救,得來的隻是傅氏的鄙夷。
青雲大法師手握拂塵,誌得意滿地撫了撫長須,幽深的眼裡,掃過一抹猥瑣的笑,“夫人,少夫人身上縈繞著一股惡孽之氣,若不早日祛除,隻怕此生,都懷不了孩子啊。”
沈栗咬牙,小臉兒煞白,“你胡說……”
青雲大法師嗤笑道,“我胡說?尋常女子成婚不到三月,若速度快的,早已有了身孕,為何你至今未有?”
“我……”沈栗腦子有些暈暈乎乎的,凜冽的北風打在她雪白的麵上,讓她有些恍惚,成婚後,她與世子行房的次數不算少……有時為了受孕也掐著時日……可不知為何,她的確沒有懷上……難道她的身子……當真有問題……
謝言閒道,“弟妹這是怎麼了?不過替你施法祛除邪魅,助你懷孕,難不成我們還會害你?”
傅氏撐著腦袋靠在扶手上,也一臉不耐煩地看向掙紮中的沈栗,“藥也喝了,兩個月了還懷不上,不是你的問題,難不成是我兒的問題?青雲大法師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彆辜負了我的心意。”
傅氏的獨斷,讓沈栗如墜深淵,“母親……等世子回來……再施法好不好?”
傅氏不耐煩,“沈栗,你若再敢忤逆我,便是慎兒回來,我也會讓他休了你這不會生孩子的賤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