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張勉冷聲看向屋頂。
淩川隻能從屋頂上下來，開門見山地說：“謝氏長公子入宮了，陛下正在他的寢宮裡。”
“不可能。”
張勉放下手中的毛筆，語氣平靜，“謝氏長公子就算入仕，也不可能入宮。”
“可他既要入仕，還要入宮。
隻不過，入仕用的是謝氏長公子的名號，入宮用的是宋昭的名號。”
淩川知道自己可能失了聖寵，他不能再做多餘的事，隻能借刀殺人，看看張氏兄弟打算怎麼做。
“到底怎麼回事？”
張勉問道。
淩川便將這兩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當然，這並不包括
“謝氏長公子野心勃勃，肆意刺殺陛下親衛，決不能留這樣的人在陛下身邊。”
淩川攥緊了拳頭，說道。
張勉瞥了他一眼：“你說的事，本官已知曉，但你既然保護不了陛下，本官會再選一人。”
“張大人，在下覺得，令弟是個不錯的人選。”
淩川微微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的不甘與怨恨。
最好張佑白和謝觀同歸於儘，這樣張勉和世家的仇怨加深，對陛下是有利的。
而且，隻要陛下不同意，張勉無法將他調離陛下，最多再加一個人。
張勉站起身，看向窗外的皎皎明月：“此事我自有定奪，陛下的做法也沒錯，你隻是一個侍衛，隻需要保護陛下。”
淩川該說的都說了，便打算離開了。
忽而，一道淩厲的劍風朝他襲來，他急忙躲開，但手臂還是被割傷了，鮮血汩汩而流，夜行衣染上了一抹深色的痕跡。
“張相這是何意？”
淩川避開刺向自己的劍，拔出刀來。
張勉麵色冷漠，下手毫不留情，眼底浸透著殺意：“你說的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先殺了淩川這個以下犯上的侍衛，再殺了宮裡那位，謝觀能找人取代宋昭，他自然也可以。
但這個人絕不會是張佑白。
他好不容易才把人從宮裡撈出來的。
淩川本就受了傷，漸漸落了下風：“陛下若是知道，不會原諒你的。”
“你應該沒有見到陛下吧？”
張勉瞥見淩川的微縮的瞳孔，不需要回答，便知道了答案，聲音裡透著一絲輕鬆，“陛下不會知道的，他隻會覺得是謝觀殺了你，這口鍋扣在他頭上，也不冤。”
傀儡小皇帝（十二）
張勉的劍風更加淩厲，每一劍都直擊要害。
長劍毫不猶豫地穿過了淩川的胸口，這一劍原本是對準心臟的，但是那顆揣在懷裡的金鈴鐺替他擋掉了，劍鋒一歪，他就知道這一劍殺不死他。
即便如此，這一場打鬥，他注定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