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禮:“嗯。”
晝川:“誇誇我。”
初禮麵無表情:“老師最棒,寫的文太好看了,我天天都要看。”
晝川:“再叫一次。”
初禮:“什麼?老師?”
男人長臂向後一撈,拽著身後人的胳膊強迫她彎下腰,伸長脖子親了親她的鼻尖:“叫得好,硬了。”
……
九月,熱熱鬨鬨的開學季。
於姚與元月社打成和平友好共識,安靜離職,成為作家索恒個人經紀人;
初禮上任元月社《月光》雜誌分部編輯部主編位置,此時距離初禮正式入職元月社正好是一年半的時間。
——老苗離職,小鳥被開,於姚走後,整個編輯部的文編隻剩下初禮一個,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貌似成了光杆司令時,她已經連續加班三天。
家裡的公主殿下也整整抱怨三天。
認為江與誠、鬼娃、索恒以及《月光》雜誌全體作者都是妨礙他健康性生活的罪魁禍首……於是在上任主編後的第三天,初禮在披著月光回家後,迎來了滿臉怨氣的男朋友和搖著尾巴的大狗。
“你該去招點新人了。”晝川接過初禮手裡的包,“老子天天在家眼巴巴等你,跟你拎包提鞋,活生生變成了你養的男寵。”
“……作為一個月工資稅後隻有八千塊的人,我養不起存款是八位數的男寵。”初禮踢掉了高跟鞋,整個人掛到了晝川的腰上,“累死了。”
晝川摸摸掛在他身上的人的狗頭:“辛苦了,叫了外賣,今晚不做飯了——我們討論下招新人編輯的事。”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時候,怎麼招新人啊,”初禮環著晝川的腰,男人轉身,與她黏在一起了似的拖著她往飯桌走,“你要真心疼我,交來的稿子先自己校對一便——誰的錯彆字都沒你多,你打字時候急什麼呢,慢慢寫不行啊?”
男人停下來,回頭看。
初禮抬起頭,下巴抵著男人的背,回視他。
“當了主編之後說話都有底氣了,敢對我挑三揀四了是吧?”
“我還是實習編輯的時候,就跟你說過:老師,你的錯彆字會不會太多了點?”
“我當時怎麼回答的?”
“‘我高興,乾你屁事。’”
“現在也還是這個回答。”
“……”
初禮翻著白眼把自己的手從男人大手裡抽回來,跳上餐桌旁的椅子上盤腿坐穩,在晝川低頭打開外賣盒子擺桌子時,抓過遙控器打開電視,啪啪調了幾個台,並順手接過了晝川遞來的筷子叼在嘴巴裡,偶然轉到一個台正在播電視劇,她順口問:“《洛河神書》影視進度怎麼樣了?”
“在選角。”男人伸手將她嘴裡的筷子拽出來,“怎麼了?”
手中繼續摁,摁啊摁調到一個訪談節目,訪談的是國際作家赫爾曼,地點看上去好像是他在土耳其中心城市,伊斯坦布爾的家中——畢竟是希望能抱上大腿的人,初禮漫不經心地瞥了兩眼停下來沒再換台,隻是也沒認真看訪談說的什麼,擰腦袋衝著晝川笑嘻嘻:“選完記得讓影視公司配合你官宣,我再賣一波書,那樣加印又能走一大批……男主角定下來了嗎?”
晝川想了想:“白頤吧?”
初禮抬起手重新接過剛被搶走的筷子,“哇”了聲:“蠻會選的啊,白頤去年年初剛剛出道,配合大咖演了波諜戰片,演技好,眼神兒靈動,是有要爆紅成後幾年流量小生的意思……能不能幫我要個簽名?能去探班嗎?”
“你還追星。”晝川摁了下她的腦袋,“吃你的飯。”
初禮眯起眼,看著男人挨著自己坐下,兩人肩並肩扒了幾口飯,初禮把不吃的青椒夾給晝川,晝川眼皮子也不抬地往嘴裡塞。
初禮:“好吃嗎?”
晝川:“閉上嘴。”
兩人窸窸窣窣的低聲“文明”對話之中,電視裡傳來畫外音——
【那麼赫爾曼先生,年前您就提到過下一部作品可能會圍繞中國傳統文化、東方元素展開,並也提到希望找中國的青年作家合作創作電影劇本——】
就我本人而言,與本土作家合作能夠幫助我更快、更深入的了解當地文化,有一些東西是外國人沒有辦法理解的文化精髓,這點非常具有實際重要性——
而這項計劃正在啟動,實不相瞞我已經開始聘請中文翻譯,開始大量閱讀中國國內的優秀作品……而我心中也有了一些中意的人選。
伴隨著電視機裡,同聲傳譯的人緩緩述說,初禮一口飯來不及吞下“啪”地就把手裡的筷子扣下了,猛地抬起頭盯著不遠處的電視機——
完全沒聽電視裡在說什麼、專心吃飯的男人抬起頭,用筷子乾淨那頭懟懟她的臉:“怎麼了?吞下去啊,多大人了還含飯……”
初禮盯著電視,微微眯起眼。
然後“咕嚕”一下吞下飯。
指了指電視機:“老師,你看赫爾曼先生手邊的茶幾上放著什麼?”
晝川原是抬起頭漫不經心地看了眼。
一眼之後也跟著愣了愣。
隻見赫爾曼手邊茶幾上放著一落書,亂七八糟七八本,其中占據三分之一的是疊在一起的《月光》雜誌;
中間夾著一本《洛河神書》;
還有一本書被放在最上麵,看上去時常拿起來翻閱的,則是《消失的遊樂園》。
“我有種預感,”初禮傾斜身子,“咚”地撞上晝川的肩,“未來不久,你將和江與誠老師展開一場世紀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