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媚笑盈盈的注視下,周鴻遠落荒而逃了。
薑媚舔了舔唇,轉身朝裴景川揮了揮手裡的銀票:“我要追過去嗎?”
裴景川走過來,麵無表情地抽走那張銀票。
他不會再給她錢讓她有機會逃跑。
薑媚醒轉過來,所有人又在晉州停留了一日,便啟程趕往瀚京。
魏嬤嬤再看到薑媚像是見了鬼。
她和橘葉一樣以為薑媚的腿是被裴景川打斷的,她不想讓薑媚再跟裴景川獨處,本想讓薑媚和自己坐一輛馬車,白亦卻攔住薑媚:“主子讓你去伺候。”
魏嬤嬤眼皮一跳,試圖阻止:“姑娘的腿受傷了,恐怕照顧不周,不如讓橘葉……”
“主子說了,嬤嬤不必心疼她的腿,這些都是她自找的。”
白亦態度強硬,魏嬤嬤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薑媚上了裴景川的馬車。
車馬還是之前那些,因裴景川要坐,裡麵加了軟墊,還有個小幾煨著熱茶和點心,裴景川端坐其中,正在看書,連一眼都沒施舍給薑媚。
薑媚右腿沒法彎曲,隻能坐在墊子上,她剛坐好,便聽到裴景川說:“茶。”
薑媚立刻倒了杯茶雙手遞過去。
她還記著醒來時橘葉說裴景川受了傷,大著膽子多看了裴景川兩眼。
裴景川瘦了些,臉色有些差,眼底有睡眠不足的青黑不說,唇也隱隱發白。
他真受傷了?
是來應縣的途中受了傷,還是找她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
薑媚想得入神,裴景川忽地開口:“看什麼?”
薑媚瞬間凝神,小心回答:“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的臉色好像有點差。”
醒來以後,薑媚一直在想該如何討好裴景川,若他真的受著傷,這一路說不定還能獻獻殷勤緩和一下關係。
薑媚說完,裴景川的眼神變得狠厲,他冷冷警告:“給我收起你那諂媚的嘴臉,我說過你要是敢跑,後果自負!”
車裡雖鋪了軟墊,馬車還是免不了顛簸,腿還疼著,薑媚自然是記著教訓不敢再跑。
但她現在說什麼裴景川都不會相信,她也隻能低下頭去乖乖應是。
出了晉州,官道又寬又平,裴景川想早點兒回京,連著路過兩個小的官驛都沒停下休息。
這樣急著趕路,薑媚很煎熬,但裴景川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又在發燒了,而且還燒得不輕。
薑媚雖與他同乘,但他一直冷著臉,薑媚不敢太殷勤惹他反感,因此並未及時發現他在發燒,所以當他開口叫她過去的時候,薑媚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叫你過來,你聾了?”
裴景川又說了一次,這次語氣不大好,帶著怒氣,薑媚連忙挪到他腳邊。
馬車在行進中,她不大好使力,正不知該如何是好,裴景川把她拎起來塞進懷裡。
這幾日他都冷得像尊冰雕,突然這樣親昵,薑媚有些不知所措,身子也跟著發僵。
裴景川卻不管那麼多,腦袋埋在她的脖頸。
肌膚相觸,薑媚才發現他在發燒,而且燙得驚人,連噴出來的氣息都是灼人的。
“你發燒了!”
薑媚不用摸裴景川的額頭都能確定,她想叫白亦停車,腰肢被裴景川猛地一勒,險些喘不過氣來。
裴景川像隻體型龐大的獵犬,細細嗅著她的脖頸,似在分辨氣息,又似在判斷嘴邊的獵物是否新鮮。
寒意自尾椎骨攀上,薑媚不自覺屏住呼吸,生怕裴景川神誌不清,會一口咬斷她的脖子。
薑媚腦子裡剛閃過這個念頭,裴景川滾燙的唇齒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