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不信,慢悠悠的摟著薑媚上樓,進了包間,他大刀闊斧地往那兒一坐,沉沉道:“繼續。”
屋裡就兩個人,這麼大眼瞪小眼的也太尷尬了。
“公子……”
薑媚試圖求饒,裴景川自顧自地倒了杯茶,不容拒絕地說:“看著我。”
“……”
趙行知也聽說了這個消息,他立刻尋到周鴻遠住的客棧。
“周兄啟程也不與我說一聲,我還以為周兄這些日子一直住在裴家呢,沒想到周兄竟然住在這種地方。”
趙行知臉上帶著笑,開口卻有些怨念。
和裴景川一路同行進京的機會多難得呀,周鴻遠要是拿他當朋友,幫他說說話,他說不定也能一起呢。
若不是聽聞周鴻遠和葉家能攀上親,他才不會上趕著討好呢。
周鴻遠聽出了趙行知的意思,歉然道:“當時裴公子走得比較急,所以才沒來得及告辭,還請趙兄恕罪。”
趙行知在周鴻遠肩膀捶了一下,見好就收:“跟你開玩笑呢,咱們什麼關係,周兄能得裴三公子賞識,我不知道有多替周兄高興呢。”
趙行知說著拿出請柬給他:“內子生了,是個女兒,正好在放榜三日後滿月,周兄可一定要來。”
周鴻遠接過請柬連聲道喜,同時忍不住傷懷。
幾個月前,他還帶著薑媚去拜彆恩師,和同窗好友把酒暢飲,如今趙行知有了女兒,他身側卻再也沒有薑媚的身影。
趙行知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拍著他的肩膀勸慰:“嫂夫人的事我也很難過,但斯人已逝,周兄還得向前看才行,想必嫂夫人在天有靈也希望周兄能越來越好。”
葉家是什麼門第,能與葉家攀上姻親那可是祖墳冒煙的好事。
大好姻緣在前,發妻還被砍了頭。
他怎麼就碰不到這種好事?
李氏一直在門外,聽到趙行知在勸周鴻遠,高興地端了茶水進來:“行知來啦,你與遠兒關係最好,快勸勸他吧,他再這樣鑽牛角尖,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趙行知順勢道:“內子臨盆那日正好遇到裴三公子,還是他身邊的婢子幫忙接的生,我也給裴家送了請帖,裴葉兩家也有結親的打算,周兄若能請裴三公子幫忙說說話,葉家定能認下這門親。”
這話說到李氏心坎上了,她眼前一亮,笑嗬嗬地說:“真是太有緣了,行知你這孩子到時怎麼也得認裴公子做乾親吧。”
趙行知也是這麼打算的,聽到李氏這樣說,更是喜上眉梢。
雖說生的是個賠錢貨,但若能和裴家攀上親那就不一樣了。
周鴻遠皺眉,沉沉道:“我會尋個時間去葉家退親,你們不要再想其他的了,我也不會去麻煩裴公子。”
“逆子,你若敢去退親我就去死!”
李氏被氣得胸口疼,周鴻遠冷著臉不說話,眼看氣氛僵滯,趙行知轉移話題:“既然周兄拿定了主意,我也不多勸了,但這滿月酒你總得來喝吧?”
周鴻遠拒絕不了。
不僅因為他和趙行知的關係,更因為那日薑媚可能也會去。
他怕趙行知認出她會給她帶來麻煩,更想見見她,與她說說話。
他們分開得太倉促,連道彆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