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明顯有害無利的事,李氏可不願意做。
葉青苑對兩人畏首畏尾的樣子很是不屑,但為了讓裴景川身敗名裂,也隻能耐著性子開口:“你們還想跟葉家結親的話,那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葉青苑的話讓李氏有些心動。
薑媚還活著始終是個隱患,若有葉家撐腰,也不一定會輸給裴家,隻是周鴻遠把信物都換了,僅憑葉青苑這麼一句話就去冒險也太不穩妥了。
李氏把自己的想法大概說了一下,暗示葉青苑給個憑證,好讓她們安心。
葉青苑蹙眉。
她已經聽說李氏在打她的主意,見李氏這副嘴臉,心裡生出厭惡,她不耐煩地說:“你自己的兒媳婦跟彆的男人跑了,丟人的是你們,我來提點你是好心,你既然不識好歹那就算了!”
葉青苑的語氣很不好,李氏卻沒有嚇到,她幽幽地說:“二小姐的好意我當然是知道的,隻是這事眼下隻有二小姐知道,丟人也丟不到哪兒去,一旦鬨大,我兒子就抬不起頭來了,還有哪個姑娘願意再嫁給他?”
“我不是說了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葉家就會認下這門親事嗎?”
到時候隨便從族裡選個庶女履行婚約就可以了。
葉青苑已經想好以後怎麼打發這一家人,李氏卻說:“這門婚事是與葉家長房定下的,葉家若要認這門親,也該從長房挑人,寫下婚書,才算真的定下婚事。”
老虔婆,還真敢想。
葉青苑沒了耐心,給身後的人遞了眼色,幾個粗使婆子立刻上前把李氏和周嵐摁在地上掌摑。
粗使婆子力氣很大,沒一會兒,兩人的臉就被打得高高腫起,偏偏嘴巴還被堵著,連哭都哭不出來。
約莫扇了十多個耳光,婆子扯開李氏嘴裡的布問:“小姐說得事,你做還是不做?”
周嵐怕再被打,急急地嗚咽出聲,希望李氏能答應下來,李氏卻喘著氣說:“反正得罪裴家也是死,二小姐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們。”
婆子把布又塞回李氏嘴裡,繼續打起來,然而哪怕被打得滿嘴是血,李氏也還是不肯鬆口。
葉青苑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不知過了多久,她讓婆子住了手,冷冷地盯著李氏說:“好,我給你婚書!”
——
裴景川流了不少血,遊了沒多久就沒什麼力氣了,薑媚托著他在水裡躲到天黑才敢上岸。
裴景川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薑媚拍了拍他的臉叫醒他:“裴景川,你彆睡,跟我說說話,現在天好黑,我好害怕。”
裴景川眼皮半掀,看了她一眼,虛弱道:“騙子,你才不怕黑,你連荒郊野嶺都敢睡,我就沒見過比你膽子更大的女人。”
“我那都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其實我很怕黑的,”薑媚艱難地把裴景川扶起來,讓他靠著自己往前走,“我不僅怕黑,還怕蛇和老鼠。”
“既然有這麼讓你害怕的東西,那為什麼還要逃跑?”
裴景川似乎有些發燒,靠在薑媚脖頸的腦袋燙得很明顯。
薑媚頓了頓,低聲說:“因為比起這些東西,我更怕的是被你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