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最近很忙,薑媚這幾日都睡得早一些。
今晚她剛睡著,迷迷糊糊間突然感覺有人在解自己的衣衫,嚇得驚醒。
屋裡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一片,薑媚之前被裴景川嚇過一次,她一邊按住他的手一邊開口:“三郎?”
“嗯。”
裴景川應了一聲,手上動作沒停,繼續解薑媚的衣衫。
休養了幾日,薑媚的胳膊沒那麼疼了,她怕裴景川懷疑,鬆了手沒有拒絕,
然而下一刻,肩膀被按了一下。
痛意傳來,薑媚皺緊眉頭,咬著牙沒有吭聲,呼吸卻還是重了兩分。
裴景川問:“怎麼了?”
薑媚剛要說沒事,裴景川的大掌就落在了肩膀之上。
他的掌心灼熱,分明沒有用力,薑媚卻感覺肩膀又開始疼了。
黑暗中,薑媚看不到裴景川的表情,卻能感受到無形的壓力。
今晚的裴景川,似乎不太一樣。
薑媚不敢輕易作答,裴景川的大掌開始施加力道。
被拉傷的地方開始泛起熟悉的痛意。
薑媚很快意識到裴景川應該是知道了什麼,軟著聲開口:“我受傷了,求三郎高抬貴手。”
裴景川收回手,轉身點了燈。
昏黃的光暈迅速將屋子照亮,薑媚隻穿著裡衣,裡衣還被撥開,半個肩膀都露在外麵。
她是肩膀的經絡被拉傷,並沒有外傷,這場景瞧著不讓人心疼,反倒有兩分香豔。
裴景川折返到床邊,麵色冷寒地看著薑媚:“怎麼弄的?”
裴景川眼神冷冽,沒有半點兒情動,漆黑的眸底隱隱藏著怒火,威壓極強。
薑媚恍惚了下,好像又回到祁州初遇的時候,他高高在上,要她坦白要她臣服。
薑媚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裴景川的臉又沉了兩分,冷冷開口:“不想說?”
話裡帶了危險,壓得薑媚頭皮發麻,薑媚隻能開口:“那日在公主府,葉六小姐不小心從橋上掉了下去,我當時正好在旁邊,就拉了她一把,胳膊就是在那個時候拉傷的。”
“她掉下去的時候,葉家的下人都不在身邊,偏偏隻有你在,你跟我說她是不小心?”
裴景川拔高聲音,眼底鬱色鋪染開來,怒其不爭。
薑媚眼睫顫動,掐緊掌心。
真相就是這麼簡單,可曦和公主和那些貴人根本不在乎,她們所有人的地位都在她之上,她若是再繼續爭辯下去,隻能自取其辱。
現在事情已經有了定論,她再反咬一口,蕭氏和老夫人又會覺得是她故意挑唆生事。
她從來就沒有資格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