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樂,我們繼續喝!”
上了馬車,薑媚還在嘟囔。
她坐不太穩,整個人歪來倒去,裴景川隻能讓她坐自己腿上。
“明樂,你怎麼不說話了?”薑媚捧起裴景川的臉,盯著看了好半晌終於認出他來,“三郎,你怎麼不高興了,不是你讓我喝的嗎?”
她喝了不少,說出來的話酒氣很濃,臉頰也染著紅暈,比上好的胭脂還要豔稠。
怕她摔倒,裴景川托住她的背,淡淡道:“我沒有不高興,你看錯了。”
“哦。”
薑媚點點頭,又找起李明樂來,裴景川箍住她扭來動去的腰肢解釋:“宴席已經結束,我們該回家了,這裡沒有明樂。”
該回家了嗎?宴席什麼時候結束的?她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薑媚腦子亂糟糟的,表情有些呆,傻裡傻氣的。
她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又不安分地動起來。
裴景川被她動得火氣直往上湧,箍著她腰肢的手緊了緊:“安分點兒,彆動!”
裴景川警告,薑媚縮了縮脖子,片刻後委屈巴巴地說:“不舒服,硌人。”
“……”
裴景川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
要不是薑媚的表情太過認真,他都要覺得她是故意的了。
裴景川讓薑媚坐到旁邊,想到她剛剛在宴上的發言,沉沉地問:“為什麼不想留在我身邊?”
薑媚呆愣片刻,訥訥道:“你知道了啊。”
薑媚沒有辯解,明顯是酒後吐真言。
裴景川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沉了眸。
這段時間他做了這麼多,本以為薑媚是有些感動的,沒想到她竟然還是想離開。
她怎麼能這麼沒心沒肺?
這般想著,裴景川的目光凶起來,薑媚縮了縮脖子,借著酒勁兒捂住裴景川的眼睛。
“你彆總是這麼凶巴巴的看著我,我早就贖身從良了,又不是你的傭人,你有什麼資格凶我?”
喝了酒,薑媚的手發著熱,膽子也比平日大。
裴景川的視線陷入漆黑,其他感官立刻放大。
為了更好地捂住他的眼睛,薑媚又坐到他腿上,她離他很近,帶著酒氣的呼吸全噴在他鼻尖。
這樣真實的薑媚,是裴景川從未見過的。
裴景川喉結滾動,安靜坐著沒有拉開薑媚的手。
薑媚繼續控訴:“是你先把我當成玩物,我才決定不喜歡你的,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你問過我喜歡過什麼樣的生活嗎?你知道一個人逃跑的時候有多可怕嗎?你知道斷腿有多疼嗎?”
問到後麵,薑媚的聲音變得哽咽。
裴景川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胸口微滯,沉聲道:“對不起,是我不好。”
“本來就是你不好,”薑媚順杆往上爬,“你這樣的身份,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為什麼要抓著我不放?你現在喜歡我可以對我好,等你不喜歡了想把我踹多遠就能把我踹多遠,我連你的頭發絲都碰不到,你自己說這公平嗎?”
“我不會不喜歡你!”
裴景川毫不猶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