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寶寶正色道：“石頭在沒切開之前，隻能賣石頭錢。這塊石頭，放在市場上也就二三十萬，切開之後，也可能暴漲，但更可能一文不值。”
杜瑪扭頭看向葉青。
葉青肯定點頭：“這就是賭石，給了你一刀暴富的希望，同樣也會給你絕望，讓你不得不承受從天堂到地獄的巨大心理落差。”
杜瑪不滿的嘟著朱唇：“我怎麼感覺，你們兩個組團忽悠我。”
葉青哈哈大笑：“十塊莫灣基，九塊帝王綠，這是圈裡的行話，這座私庫中的莫灣基足有上百塊，但我敢保證一塊帝王綠也切不出來。
而這句話實際上就是忽悠剛入行的人。還有圈子裡流傳的窮小子花了五百塊錢買了一塊黑石頭，切出了千萬帝王綠的神話，本身就是在忽悠人。
如果沒有暴利的誘惑，誰肯花血汗錢買公斤料，賭石店老板又去賺誰的錢？”
杜瑪不是行裡人，但也知道公斤料實際上就是從也木西手中購買的石頭，這種石頭切一萬塊垮九百九十九塊。
也正因為賭石充滿了不確定性，很多圈裡人選擇開店不賭石，或者做翡翠明料生意。
馬氏珠寶公司同樣也是如此，盈江最大的賭石坊就是翡翠王開的。
開賭石坊的目的，就是先用賭石賺一波，如果賭石客切出高貨翡翠，賭石店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塊高檔翡翠收入囊中。然後雕琢成品，放在自家的珠寶玉石公司售賣。
這樣做的最大好處，就是不承擔風險。
而事實上，玉將軍文遠山，潮汕玉聖，香江魚龍王也都是這樣做生意的。
賭石，賭的不僅僅是經驗，資金和運氣，還有精力。
看一塊賭石，分析皮殼，蟒帶，鬆花，蘚，實際上是大腦快速運算的過程，還有心理的博弈。所以，賭石客看每一塊賭石，都要消耗大量的腦力。
所以，才有不懂場口不賭石這句話。
因此賭場口，就是一種幾率的上的換算，好的場口加上好的皮殼表現，賭漲的幾率就有了三成。
至於馬寶寶一口說出這塊黑烏沙出自莫灣基第四層一點都不奇怪。
因為莫灣基場口開采的是高地礫石層的翡翠砂礦，圈裡人將這種高地礫石層粗略的分為四層。第一和第二層是紅色層和黃色層，第三和第四層是灰色層和黑色層。
也就是說，第三層出棕灰烏沙或者是灰烏沙，隻有第四層才出黑烏沙。
而高地礫石層出產的黑烏沙，礫石多為半滾圓狀或者次棱角壯，石殼比較厚，烏黑仿佛滲出油來，皮下有霧，蟒帶有白霧及鬆花，一般種好，有高綠，塊小的會有滿綠。如果皮下沒霧的，就是新場口石。
剛才已經打燈看過了，這塊石頭皮殼下霧層很厚。
而莫灣基黑烏沙跟彆的場口最容易區分的地方，就是石殼上麵的點點白斑。
但是，莫灣基正廠的黑烏沙，早就開采完畢了。
至於種水到冰，看皮殼的緊致，就知道裡麵的翡翠種水不錯，敢賭陽綠，不僅僅是因為砸開的那個窗口，也是因為，莫灣基是出陽綠最多的場口。
葉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錯，功底很深。”
這句話沒讓馬寶寶感到驕傲，而是黯然神傷：“這記馬屁拍的一點都不切合實際，我從會走路，玩具就是石頭，翡翠，大一點就被阿爸帶在身邊，整天待在原石倉庫之中，一塊翡翠原石，隻要讓我看幾眼，大部分我都能認出是什麼場口的。
這隻不過是熟能生巧，但阿爸卻說我賭石的天分很高，將希望全都放在我身上，讓人家亞曆山大。”
葉青掃了一眼因為蹲在地上，顯得更加肥美圓潤的翹臀：“我可沒拍你的馬屁，賭石客所謂的天賦，實際上指的就是記憶力，有的人就算看一輩子的石頭，他也記不住這塊石頭是那個場口的，有什麼特征可以佐證。
也正因為如此，這才有了大師和賭徒的區分。
不過，你這種心態我也很了解，你這個年紀，正是泡夜店，追明星，喝著八二年的雪碧裝逼的年紀”
“噗嗤！”馬寶寶驚詫的看著他：“喝著八二年的雪碧裝逼，這逼怎麼裝。”
“你不用裝，自己就有。”
“我懷疑你在調戲我。”馬寶寶歎息一聲，忽然之間意興闌珊：“一想到我這樣一位青春靚麗的美少女，這輩子都要跟石頭打交道，就覺得沒了生趣。”
葉青一本正經道：“所以，才讓你學著敗家啊，泡夜店，追明星，飛機遊艇開銀趴，隻腐敗的味道，才能讓你感覺到人生長滿了蛆。”
馬寶寶衝著他呲牙：“我說的是生趣，你卻讓我生蛆。”
“因為生趣讓你失去對美好明天的渴望，生蛆卻可以讓你醉生夢死。”葉青壞笑著蠱惑：“買一輛布加迪威龍，找幾個小夥伴開銀趴，拎著砍刀在大街上砍人，當一次真正的古惑仔，然後在監獄中你就會發現，什麼叫人生至暗，監獄外麵的每一口空氣都是清新的，自由的。”
馬寶寶斜眼看著他：“如果你有了女兒，你也這樣教她？”
“你想什麼呢？那是我親閨女。”
馬寶寶恥笑道：“原來你也是雙標狗。”
“男人都喜歡看穿著美女穿著黑絲的大腿。”葉青笑眯眯道：“但是男人卻不允許自己的女人穿黑絲，露大腿。
所以，男人的理論就是，我的就是我的，隻要不是我的就是大家的。都知道夜總會裡麵的女人很臟，但是男人都喜歡去，因為那是玩，又不用娶回家，根本不用在乎，夜總會的女人都黑了。”
“我”馬寶寶無語的斜著他。
“知道馬老先生為什麼選齊玉當你的引路人嗎？”
“因為他是我大師兄？”
“錯了。”葉青搖頭：“一個當父親的肯將寶貝閨女交給另外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不是女婿就是太監。”
齊玉：“我”
葉青一本正經道：“你是一個很美的女孩子，身材也足夠魔鬼，更重要的是，你是富二代，就算一頭豬擁有了你的身家，它也能讓男人趨之若鴻。所以，從現在開始，儘情的腐爛吧，就算你再爛，將來也能找一個老實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