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靜死掉的那天,法空並沒有心生感應,直到第二天,風吼魔、寒影夫人死於井南村的消息傳出,他才意識到不妙,親自前往案發現場,路上看到了法靜屍骸。
無生界有自己的‘千裡追魂’法門,法空已入先天,當即開始推算。
啥也沒算出來!
他不以為意,抵達井南村妖王彆院,找到了白龍吐出的那口毒血,心想著這次總能算出來了。
結果還是沒算出來!
不是法空不行,而是白龍另有手段,她有秘法可以避開千裡追魂的鎖定,隻要不是境界超出太多,算不出她身在何處。
風吼魔、寒影夫人是蓮花禪院的錢袋子,法靜是頭號雙花紅棍,法空吃了這麼大的虧,豈能輕易咽下這口氣。根據現場痕跡,推斷凶手和槐澤夫人是一夥的,以千裡追魂的秘法找到槐澤夫人的所在,專程在此等候。
雖然推理過程不對,但結果是對的。
彆說,槐澤夫人去哪,白龍便追到哪,兩位妖王因此喪命,法空說她是二五仔不算冤枉。
法空身上的袈裟是件法寶,退能防禦,進能隱匿身形,埋伏在側,白龍也沒察覺到端倪。
聽聞舍利子,還山門寶物,法空坐不住了,第一時間將佛門遺落在外的舍利子取回,落袋為安,這才以高僧形象示人。
“我就知道,得罪了方丈還想跑,沒那麼容易。”向遠嘀嘀咕咕,心念一動,僵前輩如出膛炮彈一般撞了出去。
白龍埋怨看了向遠一眼,烏鴉嘴說什麼來什麼,顧不得懊惱,拖著大病初愈的身軀上前,一點紅芒斬開,積蓄劍勢,隻等九五飛龍在天,再施展致命一擊。
旭日初升可算白龍的小必殺,尋常先天期,若無一流傳承,初見必死,遇到厲害對手,初九演變九五,飛龍在天則是大招。
僵前輩的拳腳力大驚人,法空隻聽破空聲,便沒了硬接的念頭。他單手畫圓,紅色袈裟化作一麵紅底金紋的軟牆,以另類的袈裟伏魔功,以柔克剛,推開了來勢洶洶的僵屍拳頭。
隻一手,便道明了為何他是方丈,法靜隻能當打手。
炙熱劍光如烈陽火焰襲來,法空默念阿彌陀佛,不願肉身對抗白龍手中神兵利器,拔出後腰所佩戒刀,使出一套中規中矩的佛門刀法。
戒刀出鞘,刀身樸實無華,透著一股寧靜力量,好似一潭死水,古井無波,內斂無鋒,與白龍的炙烈劍光形成鮮明對比。
老方丈的刀法不急不躁,每一刀都恰到好處,主打一個以柔克剛,每每有烈陽大勢不可阻擋,便將劍光引至一旁,狠狠砸在僵前輩身上。
他心如止水,不為大日動搖,時刻保持內心平靜清明,每一次反擊都精準有力,好似師父指點徒弟,以一打二,在穩健中漸漸立於上風。
論力氣,法空遠遠不是僵前輩的對手,論武器鋒利,戒刀隻有一層佛光普照,不如白龍手中神兵,但他以靜製動,以柔克剛,以不變應萬變,硬生生壓製了白龍和僵前輩的攻勢。
又是一個用刀的高手!
向遠望之頭疼,汲取法空已入宗師的大成刀法,模擬其應敵之策,將徐徐不急的見招拆招化入自身刀法。
這一路刀法不適合逗比,冷血也不喜,走的是沉穩路數,可惜沉穩還在封印之中,否則由他親自觀摩,抄作業的效果會更好。
鏘!!
白龍一劍點出,將天地之勢凝於三尺劍鋒。
隨劍勢展開,雲氣真龍環繞身側,口銜烈焰,背負一輪大日,有雷霆鎧甲凝聚,騰於九天,威壓四野。
劍至九五,飛龍在天。
此劍威嚴霸道,有大日橫空的無限光輝,有真龍駕雲震撼人心,二者相合,讓法空感受到了來自元神深處的心悸,仿佛看到了自己被真龍撕咬,被大日挫骨揚灰的死相。
此天地之勢,得天時地利,可斬肉身元神!
法空單臂一推,紅色袈裟飛出,裹住僵前輩全身。
袈裟如同牛筋,堅韌無比,又有佛光庇護,最擅克製陰邪。僵前輩身軀被纏,空有力大無窮卻泥牛入海,無濟於事,每每發力掙紮,不僅無法撕碎袈裟,還被佛光驅散體內陰氣,電力加速消耗。
法空一招製服僵前輩,直麵白龍強大殺招,雙手合十,老僧入定,低聲誦了一聲佛號。
天地之勢彙聚而來,地湧金蓮,節節攀高,將他的身軀高高托起。
佛光初現,有菩薩相,金蓮花瓣層層疊疊,似緩實快,將法空托至半空的同時,亦將他的氣勢拔高至巔峰。
法空懸於半空,在佛光和金蓮的環繞下,整個人如同覺者,獲得了超凡的智慧和力量。他的氣息縹緲不定,不再局限於衰敗肉身,仿佛與天地同在,與自然共鳴。
他嘴角勾起祥和安寧的淡笑,拈花一指輕輕點向大日真龍。
“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