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就跟孫仰軍、沈君鵬最初的設想有衝突了。
“做企業不能隻看兩三年,”許建強微微一笑,說道,“倘若十年之後,泛華能做成全省交易規模最大的綜批市場,前期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不需要十年,”蕭良笑道,“孫仰軍、沈君鵬隻要有足夠的耐心,他們的投資肯定會有超額的回報!”
羅智林、唐繼華這時候意識到跟鐘雲峰不是一路人,但有些矛盾不可能隨意擴大、宣揚的。
目前孫仰軍、沈君鵬僅在泛華持股百分之二十,隻要許建強打定主意,就不怕他們的乾擾。
至於孫仰軍、沈君鵬是從泛華撤出,還是繼續持有泛華的股份,暫時也都不是什麼事了。
看時間已經過下午三點了,蕭良站起身來告辭。
回到公司沒有看到張斐麗的人,蕭良還以為今天發生的事,對她的內心衝擊很大,下午休息一下沒有來公司也好。
蕭良分彆跟何雪晴、徐立桓通了一小時電話,了解他們初到浙省、魯省的工作開展情況,又將紀紅群找過來,談銷售部對目前江省經銷商分類的事。
九四、九五年,國內從事日用商品分銷批發的經銷商、渠道商,絕大多數都處於資本積累的早期階段,實力弱小、經驗不足。
即便有一些經銷商積累了一定實力,但“腦健靈”上市之初,人家則未必能瞧得上宿雲生物。
他們前期沒有太多的選擇,隻要願意接受現款現貨交易就進行合作(現款交易在這個年代其實本身就是極高的門檻),後續對渠道進行優化、整合,是宿雲生物接下來需要長期堅持去做的一件事。
蕭良的目標是建立一個利益聯合、區域市場管理嚴密的優質多級分銷、聯銷體係,寧可多給出一些利潤空間,也要將更多的物流、倉儲以及市場開拓、價格管理等職能,交給有資本實力、有市場開拓能力的一、二級經銷商去承擔。
這樣宿雲生物才能有效控製住銷售團隊的規模,有效控製營銷成本,將主要精力放在生產、市場宣傳等重點工作上,才有可能最大限度減少市場波動,對公司的衝擊。
夜裡在接待站用過工作餐後,蕭良帶著幾份文件回到梅塢街十九號,卻發現下午不見人影的張斐麗睡在臥室裡。
除了外套脫在一旁,張斐麗裡麵還穿著羊絨衫、長褲,甚至連鞋也沒有脫,和衣裹著被子睡得正熟,然而臉異樣的紅。
蕭良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燙得厲害。
叫蕭良有些冰的手激了一下,張斐麗悠悠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想要掙紮坐起來,骨頭卻像散了架似的,虛弱的問道:“下午累得慌,就在這裡躺了一會兒,怎麼就天黑了?”
見蕭良按住張斐麗的肩膀,讓她躺好,說道:“你發燒了,彆動——我去買體溫計跟藥。你是不是中午都沒有吃什麼東西?”
“……”張斐麗腦子發蒙,暈得厲害,想爬起來都沒有力氣,也想不起來中午有沒有吃東西。
見張斐麗都燒得有些神智昏迷,蕭良幫她將靴子脫下,讓她整個人都裹被子裡,然後就匆匆忙忙趕到十九號院斜對麵的藥店買藥跟體溫計。
站在藥店裡,蕭良看到張斐麗他爸從前麵走過來。
張斐麗她爸卻沒有看到蕭良,見梅塢街十九號院的大門敞開著,就走了進去。
蕭良有些尷尬,不知道回去要怎麼跟張強打招呼,說他女兒純粹是生病,下午才睡那裡的,他跟他女兒啥事都沒有乾?
蕭良剛付過錢,拿著體溫計跟藥要回去,卻見張強這時候又走出十九號院,扭頭就徑直往南麵走了。
蕭良有些奇怪,拿著藥跟體溫計走回去,看到張斐麗還虛弱的蜷在被窩裡,問道:“你爸過來看你病倒在這裡,怎麼就走了?”
“啊,剛才是我爸過來了?我躺被窩裡,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你在外麵走動呢。”張斐麗迷糊的說道。
“……”蕭良恨不得立馬出去追張強,告訴他千萬彆以為你女兒睡我房間裡就有什麼啊,真是生病了啊,你個糟老頭,怎麼不跟自己女兒吭一聲,就跑了呢?
張斐麗也是迷迷糊糊,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蕭良將體溫計塞張斐麗的腋下,手觸碰她的肌膚也是一片灼燙,測過體溫都快有四十度了,趕緊兌了一杯溫開水讓她服藥,又打電話讓接待站做了一份拆魚粥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