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深夜從華宥大廈離開,在乘車前往獅山賓館途中,朱瑋興跟沈君鵬、孫仰軍同乘一部車,將鴻惠堂草本涼茶目前最緊迫的產能以及包裝成本等問題,跟他們提了出來。
鴻臣總部目前無意過於激進的追加產能投資,但朱瑋興不覺得就束手無策了,就真的要坐等集團總部出資。
他完全可以另外籌資擴建產能,等將市場做起來,再說服集團總部收購這部分產能資產。
這不僅可以達到“曲線救國”的目的,他個人還能從中獲取一部分額外的收益。
嘉樂的其他出資人,是沒有什麼資金可榨了,但沈君鵬在香港發展了十多年,他總計才往嘉樂投入三四千萬的資金,還不足以體現他雄厚的實力——朱瑋興認為沈君鵬在香港資本圈的地位也是不弱的。
“說實話,除非嘉樂的市場業績能做得十分穩定,要不然短期內鴻臣不大可能會直接收購嘉樂。真要說謀求暴利,鴻臣大可以加大在香港的地產投資,”
朱瑋興也是掏心窩子的,跟沈君鵬解釋鴻臣當下真正的核心經營思路,
“我叔伯幾人從涼茶鋪子做起,迄今已有三十多年,產業興衰風波跌宕,也見識、經曆不少,他們都更願意在能抵擋市場衝擊的行業裡紮根耕耘。有時候不能說他們不正確,但有時候又確實有些保守了;我現在也很頭痛。我現在比較能肯定的,茶飲料市場能做起來,鴻臣收購這一塊的產能資產,絕對要比直接收購嘉樂容易得多。當然了,到時候沈總就未必願意出售這一塊的資產也說不定。”
沈君鵬克製住沒有去看孫仰軍的反應,點頭讚同朱瑋興的話:
“確實,姓蕭的那邊都敢直接押下這麼大的籌碼,我們不能明明看得到茶飲料市場的發展前景廣闊,實際動作卻比姓蕭的保守那麼多——你有這個想法,我肯定是支持你的。”
沈君鵬在香港混跡這麼多年,知道香港的資本市場早就有成熟的套路。
除非他們自己到香港買殼上市,倘若想要哪家經營穩健的香港上市公司,通過增發或現金等方式,收購草創期的嘉樂,無疑是異想天開。
除非嘉樂的經營能徹底穩健下來,並且有相當明確的利潤增漲預期。
就算有傻子公司,香港證券市場也有審計監管部門,會進行嚴苛的審查。
至於茶飲料的產能投資以及將來更有可能為鴻臣收購,沈君鵬也相信朱瑋興的判斷。
一方麵是鴻惠堂草本涼茶真能在內地打開市場,無論是降低成本,還是方便更大規模的擴大產能去占領市場,隻要價格合適,鴻臣絕對會優先收購已經形成穩定供貨或者說代工關係的產能資產。
這並不單單朱瑋興作為朱家子弟參與這一塊的投資,而這確實符合鴻臣的利益。
另一方麵,就算鴻惠堂草本涼茶沒能做起來,投資建造的工廠,依舊可以通過給其他茶飲品牌代工,或者自創新的品牌生存下來。
這不是什麼風險投資,而是一項穩健的投資。
很輕鬆就說服沈君鵬,朱瑋興很興奮,又看孫仰軍問道:
“孫總,你覺得呢?”
孫仰軍在江省金融圈的資源很豐足,朱瑋興還是希望拉孫仰軍一起促成這件事。
“我才幾斤幾兩啊?”孫仰軍打了哈哈,說道,“前後往嘉樂投了兩千萬,就差不多快將我榨乾了。”
孫仰軍知道沈君鵬很早就期待鴻臣能擴大在獅山的飲料產能投資,哪怕鴻臣總部一時半會保守了,朱瑋興另想辦法籌資進行產能建設,對嘉樂也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弊。
不過,孫仰軍他個人即便還能籌集一些資金出來,但不太願意參與了。
很顯然啊,這一塊的產能投資,即便將來大概率會被鴻臣集團收購,溢價也會相當有限。
真要溢價高了,鴻臣集團為什麼不新建工廠,或收購其他的飲料工廠?
朱家有那麼多的子弟叔伯呢,鴻臣不可能無原則將利益往朱瑋興頭上傾斜的。
“仰軍在秣陵還有一攤事,需要資金的地方比較多,你就不用拉仰軍了,我參與;另外我們儘可能在香港多籌一些資金,”沈君鵬替孫仰軍開脫道,“當然,具體的操作,我認為可以直接收購獅山汽水廠後再進行擴張……”
沈君鵬南下經商這麼多年,當然知道投資需分散風險,不能一味追求高風險高收益。
他個人資產規模也比較大了,現在也願意在穩健性的實體上多押些籌碼。
更重要的是,沈君鵬早就看到鴻惠堂草本涼茶做大規模,才能更充分的發揮嘉樂建設龐大銷售隊伍、掌握經銷渠道的價值來。
嘉樂的價值越高,被收購的可能性以及溢價,也就越高。
沈君鵬看到這點,期待這點,這時候有能力怎麼可能不參與進來推動一把?
獅山大大小小的國營企業有六十多家,主要還集中在輕工製造領域,像罐頭廠、汽水廠、紡織廠、玻璃廠、鑄造廠等等,基本上也算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罐頭廠因為果林資源的問題,早就競爭不過地方上經營風格更靈活的私營或鄉鎮果汁廠,陷入舉步維艱、資不抵債的困境。
為了引進鴻臣的投資,在周康元的推動下,縣裡將罐頭廠的負債剝離出去,幾乎是將現有的廠房、設備以及地皮,都白送給鴻臣,僅僅是對鴻臣接下來的投資及繳稅額度做了一定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