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朱鴻召走進秀山家園狹窄的小院,走廊前遮陽棚下擺了一張長茶桌。
小院裡除了沿院牆砌一圈素水泥花池,種植一些矮種綠植外,地麵鋪貼淺白色的火燒岩板,簡潔幽靜。
“這兩天剛好從朋友那裡坑到一罐今年的明前龍井,要不然都沒有好茶招待朱董。”蕭良從客廳裡翻找出一罐茶葉,招呼朱鴻召、朱禕琳、**三人坐下來。
“小蕭總真是大隱隱於市,”朱鴻召環顧簡樸的小院,笑道,“誰能想象東洲首富會住在這麼簡陋的小院裡?”
“這裡是我媽從單位分配的房子,原本我哥打算拿來結婚的。我是這段時間跟工學院有密切合作,工作重心也往這邊傾斜,所以才住了過來。一開始禕琳小姐也有很深的誤解,”
蕭良指向客廳電腦桌上麵掛著的一個玻璃框,說道,
“諾,我特意將這房子的房證裱起來了,掛在那裡。這也省得遇到誰,都要費儘口舌解釋我對禕琳小姐沒有居心叵測。”
“……”朱鴻召也不可能站起來走回到客廳,細看那張房證的真假,隻是爽朗的哈哈一笑,好像他這次過來,隻是跟蕭良聊聊,完全沒有懷疑他居心叵測。
改革開放以來,財富故事在這片大地上不斷上演、層出不窮。
不過,他來到東洲一年時間,朱鴻召也接觸到地方上形形色色的政商人物,還沒有見過誰能比蕭良崛起更快,更具傳奇色彩。
朱家在香港經曆他們這一代三四十年篳路襤褸的艱難奮鬥,除了控股上市公司鴻臣集團外,家族基金還有持有其他上市公司的股票(投資性)等有價證券以及房產商鋪等等資產。
目前家族資產總計將近五十億。
這在內地絕對是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個數字。
隻是在眼前這個年輕人麵前,還有多少可以值得自誇的?
“腦健靈”去年就狂攬四個億淨盈利。
即便今年的保健品行情要比去年上半年要拉垮得多,但茶飲料業務迅速補上,可以預見南亭實業今年的整體盈利,還是不大可能低於四個億。
雖說南亭實業在總的規模還不及鴻臣,但這種堪稱奇跡般的崛起速度與攬財能力,隻要勢頭能很好的保持下去,未來的發展空間絕對遠在鴻臣之上。
而想起鴻臣此時的狀況,朱鴻召禁不住暗暗歎息:
當年是他與大哥朱鴻臣出力最多創辦而成,其他兄弟姊妹以及合夥人,雖然也有持股,但比例都很低。
如今他大哥朱鴻臣躺在重症病房裡,神誌迷離,而他自己的精力也大不及以往,目前隻能說是勉強支撐,但高強度持續工作五六個小時,血壓就“咻咻”上升,頭暈眼花、腰背僵硬,真無當年連夜作戰之勇。
其他兄弟姊妹也沒有能成大器的。
而在下一代,他的兒子朱瑋興還太年輕氣盛,不夠成熟。
朱瑋益很有城府,也顯得成熟穩重,此時頗得一乾元老的擁護,以副董事長、總裁主持鴻臣日常工作。
哪天他大哥不幸病逝,朱瑋益也將正式執掌鴻臣。
朱瑋益的母親,他的大嫂朱王惠珍心胸狹窄是肯定的,而朱瑋益會不會城府太深、算計太深,朱鴻召內心深處的擔憂也並非全無痕跡,全憑臆測。
至於朱禕琳,他之前從沒有想過她會有接班的可能:
朱禕琳太年輕了,他想培養,時間也來不及了。
還有就是他大哥還在病房裡躺著,他的大嫂朱王惠珍不敢做得太過分,但他大哥一死,誰知道會不會因為這事鬨得朱家及鴻臣集團雞犬不寧、雞飛狗跳。
到時候不要說他朱鴻召了,鴻臣的其他董事會成員,誰沒事想去摸那頭母老虎的屁股?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他朱鴻召還深陷在“家務事”裡。
哪個家族隻要有一個蠻不講理的,絕對是令其他人畏之如虎,隻想著躲、不敢去惹的存在。
朱禕琳年前提出瓶裝水項目,朱鴻召也沒有抱什麼期待,就想著讓她嘗試一下,多些曆練,省得將來被他大嫂欺負得太狠。
誰能想到前後籌備也就一個多月的瓶裝水項目,投放市場僅一個月,竟然就有一飛而起之勢。
朱鴻召在嘉鴻集團內部也是進行緊急調整,包括調用更多的資金、產能、生產線工人,協調供應商緊急提供更多的包裝材料、pet瓶等等,調整一定的廣告資源、渠道資源,往瓶裝水項目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