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知曉你是個倔脾氣,可如月總歸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她既服了軟,你也得給她點麵子才是。”金陽公主眯著眼,打量魏錚。
魏錚隻能斂下不喜,免得被母親瞧出異樣。
“母親瞧著冰靈也是個齊整的好孩子,擇日不如撞日,今夜就把她收用了吧。冰靈日子過得可憐,她姐姐死的淒慘,你收用了她,也算是給她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眼瞧著魏錚冷凝著麵容,瞧著是不願意應下此話的意思。
金陽公主便沉下臉,嗬斥了他一句:“你可彆真的做出什麼寵妾滅妻的事來,那寧蘭……”
她意味深長。
見魏錚神色有些鬆動,金陽公主又試探了幾句。
魏錚這才點頭。
心下卻想,就讓冰靈住在魏國公府裡,不必做伺候人的活計。
不過恩寵,還是免了。
金陽公主目送著魏錚離開榮禧堂。
金嬤嬤在廊道上駐足凝視了一番,見魏錚沒有往清月閣走去,而是如往常一般趕去了西霞閣。
她頗為疑惑,回屋隻問金陽公主:“奴婢瞧著世子爺回了西霞閣,不像是要去收用冰靈的意思。”
金陽公主洞若觀火,“這是自然,他這個榆木腦袋又豈是一朝一夕會改變的?”
當初收用寧蘭的時候,魏錚不是也千萬個不願意嗎?後來還不是甘之如飴?
這冰靈也是個乖巧齊整的孩子,隻要能伺候好魏錚,再為他開枝散葉。
金陽公主自然歡喜。
“你等著看吧。這世上的男子有幾個不貪戀美色的?尤其是新嫩的美人,誰不想去采擷一番?”
……
翌日清晨,魏錚依舊宿在了西霞閣。
寧蘭隱隱也聽到了府裡的風聲,府裡的下人們都在賭冰靈會爭到恩寵。
對此,寧蘭也在私底下讓芳箬去下了一注。
她賭不會。
不是對自己自信,而是篤定著魏錚不會動嚴如月送上來的女人。
魏錚與嚴如月已成為了一對相看兩厭的怨侶。
她這時將冰靈送到了魏錚身前,是擎肘難行下無能為力的舉措,卻也讓兩人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夫人,您喝茶。”芳箬端上了一碗熱茶,立在寧蘭身旁猶豫了半晌,還是將這藥遞了上去。
寧蘭沒有疑心,抿了幾口茶後,便道:“我聽朱嬤嬤說,昨日你去了清月閣?”
芳箬聽了這話立時如遭雷擊般僵在了原地,怔了一會,才發著抖跪在了地上。
“奴婢對姨娘一片忠心,去清月閣不過是為了打聽裡頭的消息。冰姨娘橫空出世,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她這副謹小慎微的模樣看得寧蘭心頭發緊。
“我不過是隨口一言,你怎麼嚇成了這樣?”
“不是害怕,是為姨娘感到委屈!不值!”
芳箬的這點異樣,在寧蘭心裡投下了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