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陸禮也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反正過些時日鎮國公府的滿貫家私都會被我們收入囊中。”
既如此,陸禮便大方地動用了自己的私產,取了三千兩銀票給魏錚充當聘禮。
如此,在一個風情天朗的日子裡,馮三石便帶著魏錚趕去了鎮國公府。
此時的嚴鬆已放出了風聲,說即將要把女兒嫁給馮三石的庶長子為妻。
外頭流言蜚語四起,有人說馮三石官位不高,他的私生子瞧著也是沒出息的人,與鎮國公府十分不相配。
也有人說馮正年紀輕輕官至刑部,將來說不定有什麼大造化,嚴如月這個二嫁之身能尋到這樣的親事,已是打著燈籠都難找了,還挑挑揀揀做什麼?
嚴鬆才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隻要魏錚願意迎娶嚴如月,且對他忠心耿耿,他就有法子將魏錚的官路更上一層樓。
馮三石為人老實中庸,與嚴鬆說了沒幾句話便冷了場子,還好有魏錚在旁轉圜,這才沒有讓氛圍冷卻下來。
保山與媒人在嚴鬆跟前將馮正自上至下誇讚了一回,並道:“還請鎮國公點頭應許。”
嚴鬆本著女方家人就該矜持拿喬一些的道理,將魏錚數落了一番後道:“好女不愁嫁,我們月姐兒知書達理、秀外慧中,若不是看你們心誠,我斷斷是不舍得的。”
嚴如月在一旁低斂著眉目盯著自己的足尖瞧,這樣的場麵本也不需她多言多嘴。
保山拉著嚴如月的手誇讚了她一番,又道:“真真是天降姻緣,好般配的一對壁人呢。”
嚴如月愈發羞澀不安,趁著旁人都沒朝自己望來的時候偷偷打量了魏錚一眼,果然在他的眼眸中也瞧見了歡喜與羞澀。
她心裡頓時如裹了蜜般甜蜜不已。
不多時,嚴鬆與馮三石便在保山與媒人的見證下交換了信物與庚帖,婚事定在下月初九。
“我們月姐兒嫁過人,這婚事也不必大操大辦,隻要兩個孩子兩情相悅,我便什麼都願意。”嚴鬆如此笑道。
馮三石也在一旁拍手叫好,魏錚則對著嚴鬆表忠心道:“世伯放心,侄兒一定會好好珍視如月,將如月視作天上星辰般看待。”
保山在一旁打趣道:“什麼叫天上星辰?這後生瞧著就是個不會討女子歡心的人物,你該將自己的未婚妻比作神妃仙子、九天玄女才是,不然怎麼逗女子高興?”
魏錚立時露出了一副羞赧不已的模樣,媒人見狀則出聲為魏錚解圍道:“就該是這麼木訥的男子才好呢,那些慣會油嘴滑舌的男子有什麼好的?”
嚴如月悄悄點了點頭,趁著沒人注意她的時候朝著不遠處的魏錚遞去了脈脈秋波。
魏錚忍著惡心給予了嚴如月回應。
夜間安寢的時候,陸禮拍著魏錚的肩膀說道:“此番你犧牲頗大,我會牢記你的犧牲,往後必定會報答與你。”
這話瞧著是在開解魏錚,其實不過是在調笑和揶揄而已。
魏錚歎息一聲,最後還是將心中的猶豫問出了口:“陸公子,你覺得我要不要把這事告訴蘭蘭?”
若是說了,怕寧蘭一個氣惱之下會傷及腹中胎兒,到時候魏錚必然後悔不已。
若是不說,魏錚心裡又覺得萬分歉疚,夜裡都睡不安慰,時時刻刻想著虧欠了寧蘭什麼。
這一局當真是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