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錚趕去鎮國公府麵見了嚴鬆。
嚴鬆早已收到了魏錚遞來的消息,此刻正為了皇城之中的爭端而擔憂得來回踱步不止。
昨夜剛傳出來的消息,說崇明帝知曉了二皇子暴斃之後勃然大怒,不僅處罰了大皇子,還將皇後娘娘一同申斥了一番。
一時間,嚴鬆當真摸不清崇明帝的態度。
他明明在人前露出了一副恨不得二皇子即刻死去的模樣。
可二皇子當真死了,他卻又如此憤怒。
嚴鬆害怕,害怕崇明帝會去調查二皇子死亡的真相,從而將矛頭指向自己。
他才剛升官,一片坦蕩的官途正要入主內閣。
此番變亂,必定會阻礙嚴鬆的官途。
魏錚匆匆趕來,瞧見外書房內的嚴鬆,立時道:“父親。”
嚴鬆見了他,立時親自拉開了扶手椅,隻道:“快坐下說話。”
要知曉皇城內的消息都是魏錚費儘心力從西羊坊裡得來的。
“如今陛下因二皇子身死一事而震怒不已,隻恨不得將皇城攪得烏煙瘴氣的,我自然會害怕。”
沒想到魏錚卻不疾不徐地給嚴鬆斟了茶。
他湊到嚴鬆身前,隻說:“父親不必擔心,我想這事沒有那般簡單。”
“這是什麼意思?”嚴鬆蹙著劍眉問道。
魏錚隻好不厭其煩地答道:“難道父親以為陛下與二皇子之間有什麼深厚的父子情誼嗎?”
自然不會,若當真如此當初崇明帝怎麼會對二皇子痛下殺手?
皇室之內哪裡有什麼真情實意的親情?有的隻有明刀暗槍的算計而已。
而二皇子死後,崇明帝之所以這般勃然大怒,也隻是想借著二皇子慘死的名頭來讓大皇子等人消退些對皇位的進取心而已。
“父親不必擔心,陛下根本不在乎二皇子死亡一事,對於徹查真凶一事,也隻會做做樣子而已。”
嚴鬆卻不相信,他冷眼打量了魏錚一番,隻以為他是還年輕、尚未為人父的緣故,所以無法體會到為人父者想為自己的孩兒報仇雪恨的念頭。
他如此想著,便是將自己的心思代入到了崇明帝那兒。
魏錚瞧出了嚴鬆欲言又止的外表下湧動著的懷疑心思。
他隻是笑:“父親彆忘了,咱們這位皇帝除了自己誰都不愛,想來是二皇子死後朝臣們都開始擁躉大皇子,他開始忌憚大皇子的存在,這才會借故敲打大皇子一番。”
這樣的說法才讓嚴鬆信服。
思索了一番後他便接過了魏錚遞來的茶水,抿了幾口後才問道:“那我們接下來可怎麼辦才好?”
眼瞧著嚴鬆因為自己的官途而煩心不已,魏錚便適時地開口道:“父親不必擔心,此番動亂不會影響您的官路。”
可魏錚的言語並沒有消除嚴鬆的擔心。
思來想去,嚴鬆便想指派著手底下的幕僚們去探聽一番宮裡的消息。
不曾想魏錚卻麵露不虞,隻道:“父親這麼做可是犯了陛下的大忌諱。”
嚴鬆白了他一眼,隻道:“你懂什麼?為父與禦前總管也算有幾分交情,送些沉甸甸的銀兩過去,他定然會透露些消息給我。”
魏錚瞥他一眼,想著他自己要去尋死,自己再去阻攔便沒有了必要。
嚴鬆見魏錚不再言語,隻以為是魏錚被自己的話語說服,這便沾沾自喜地說道:“這宮裡的門道可多著呢,往後你也要多學著些。”
“是,小婿明白。”魏錚說完這話,便與嚴鬆說起了嚴如月。
新婚燕爾,他在嚴鬆跟前假意營造出了一副十分心悅嚴如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