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月睜著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整個人微微發著抖,仿佛是震爍於魏錚的心狠手辣。
就因為她瞧見了魏錚脊背上的胎記,一番猶豫之下怎麼就落入了必死的局麵?
不對,臨死之前的嚴如月忽而反應過來,魏錚嘴裡冒出了一句“朱嬤嬤”。
朱嬤嬤是何許人也?嚴如月至今仍是記憶尤深,那是寧蘭身邊的心腹嬤嬤,當初死在了如蘭閣的那場大火裡,可讓寧蘭大傷大悲了一場。
為此,嚴如月很是沾沾自喜,隻笑著與身邊的丫鬟們說:“奴才秧子就是奴才秧子,正經人家的小姐誰會把一個嬤嬤當成是親生母親?”
既是知曉此間隱秘,說明眼前的馮正就是消失已久的……魏錚。
嚴如月瞪大了眼眸,一副死不瞑目的可憐模樣。
魏錚嫌惡地丟開了懷裡的嚴如月。
他不想在這深重的夜幕裡鬨出什麼風波來,便起身將院落裡的丫鬟和小廝都趕去了前院。
陸禮收到消息趕來了魏錚這兒,瞧見了內寢裡的一片血色後,隻道:“你殺了嚴如月?”
話語裡,陸禮不掩自己的不虞。
魏錚殺了嚴如月這事才過衝動,且於複仇大業沒有半分益處。
“公子,我的身份被她發現了。”不得已,魏錚便隻能將自己為何解決嚴如月的理由說給了陸禮聽。
既是身份暴露,那便不得不殺了嚴如月。
隻是嚴如月已死,又該如何向嚴鬆交代呢?
魏錚瞧出了陸禮的不安,便道:“嚴如月死了,嚴鬆的命也不能留了,西羊坊那兒安排的人手已等待了許久,今夜,就是我們成大業的日子。”
說話間,魏錚的眸光熠熠生輝,帶著些蠱惑人心的力量。
陸禮歎息一聲,隻說:“雖沒有完全準備好,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說著,兩人便派暗衛去西羊坊送信。
魏錚則磨利了自己的匕首,這便趕去了鎮國公府。
彼時嚴鬆早已睡熟,再沒想到魏錚會突然趕到鎮國公府。
他睡眼惺忪的從床榻裡起身,正要發怒地質問魏錚為何會出現在此的時候,魏錚已持著匕首走到了嚴鬆身旁。
他不由分說地便刺向了嚴鬆的喉嚨。
嚴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喉嚨間便覺出了一陣劇痛。
他還想出聲駁斥一番的時候,魏錚又刺向了嚴鬆的胸膛。
兩下匕首都是衝著嚴鬆的命門而去。
睡夢之中的嚴鬆根本沒有任何的戒備之心,這便無緣無故地死在了魏錚的刀下。
魏錚睥睨著打量著床榻上的嚴鬆。
此時的嚴鬆已隻剩下了一口氣,整個人氣喘籲籲,仿佛是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他最信賴的女婿一般。
片刻後,嚴鬆斷了氣,自始至終他連一句質問魏錚的話語都說不出口。
魏錚殺了他以後便趕去了西羊坊。
此時的陸禮已帶著暗衛們召集了埋伏在京城外的私兵們。
私兵們蓄勢待發,正等著主公一聲令下這便要進宮去傾襲眼前的一切。
而魏錚趕到西羊坊的時候,整個人已被濃重的血腥氣味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