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錚見她如此擔心哥兒,便笑著道:“不如給孩子就取個叫福哥兒的小名吧,也保佑他將來的一生多點福氣。”
寧蘭點點頭。
眼瞧著福哥兒喝了奶後沉沉睡去,寧蘭這才與魏錚去廂屋裡陪伴青姐兒。
青姐兒見爹娘們如約而至,這才安了心。
今夜她便睡在魏錚肩頭,央求著寧蘭給她講繪聲繪色的睡前故事。
寧蘭專心逗弄著青姐兒,等到她精疲力儘地睡著後,才給魏錚遞去了個眼色。
魏錚一驚,沒想到寧蘭會帶著她離開青姐兒所在的屋舍。
兩人這便回了正屋。
魏錚問寧蘭:“若是明早青姐兒醒來的時候鬨脾氣怎麼辦?”
寧蘭笑著擺了擺手道:“無妨,明早她醒來的時候咱們再趕回去就是了。”
她瞧著是有私密之事要與魏錚說的模樣。
魏錚點點頭,道:“你要說什麼?”
寧蘭瞥他一眼,才道:“福哥兒剛出生的時候,有個雲遊僧人趕來了陸宅,為咱們福哥兒算了一卦,他說福哥兒與青姐兒命格相衝,最好是讓兩個孩子分開來居住才是。”
這話一出,魏錚立時蹙眉問道:“怎麼會命格相衝?可不是哪裡來的僧人在胡言亂語,騙吃騙喝吧?”
“起先妾身也是不信的,隻是福哥兒自生下來就沒有生過病,這兩日卻時常吐奶。”
寧蘭蹙起一雙柳眉道:“這些事本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爺膝下就這麼一點血脈,定要小心對待才是。”
她也並非重男輕女,隻是福哥兒才剛剛出生,正是該被人悉心珍視的時候。
“你這樣做,可是會傷了青姐兒心的。”
魏錚話語裡滿是對寧蘭做法的不讚同。
寧蘭卻不管不顧:“兩個孩子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都是一樣疼愛的,況且那高僧也隻是讓兩個孩子分開來住而已,這並不影響我對青姐兒的疼愛。”
魏錚卻搖了搖頭,隻說:“這會影響,你心裡已經權衡利弊做出了選擇,分明是隻顧著福哥兒,便要讓青姐兒受一些委屈。”
“爺要這麼想妾身也沒辦法,隻是當初金陽公主死之前總是心心念念地要瞧一瞧爺的血脈,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福哥兒,爺很該好好珍惜才是。”
寧蘭如此看重福哥兒,大多是因為金陽公主的緣故。
要知曉金陽公主最期盼著能親眼目睹孫兒繞膝的景象。
可她慘死在京城之中,成了魏錚與寧蘭心裡永遠的遺憾。
“娘親是盼著我早日有個兒子,可青姐兒也是咱們的孩子,你不能這般厚此薄彼。”魏錚這便苦口婆心地規勸起了寧蘭。
私心裡,魏錚更在意著青姐兒,畢竟青姐兒是他的長女,陪伴他的時間要比福哥兒多的多了。
他不願意讓青姐兒受委屈。
是以他便以從未流露出過的嚴肅神色對寧蘭說:“我不是那等重男輕女的人,福哥兒是我血脈,青姐兒也是,這兩人沒有什麼區彆。”
至於那雲遊僧人所說的命格有所妨礙,魏錚是半句話都不信。
“蘭蘭,我不信命,你也不要信。”他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