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歡的就是修改他人的記憶,讓他們把我當做家人、朋友和愛人,然後再把他們賣掉!這種踐踏人格和尊嚴的感覺,實在是令人上癮啊!”
“來吧,把我當做你最親近的朋友,你最信賴的家人,向我交付你的一切!”
塞勒還在不斷地抽出以利亞的記憶膠卷,試圖找到一個關節點插入虛假的記憶。
“嗯?你居然是逃出來的奴隸?讓我仔細看看……”塞勒看著看著,麵色忽然一變,他捧起膠卷的一截,湊進去仔細觀看。
記憶膠卷是從最近的記憶一路往過去延伸,不過以賽勒的能力,越是最近的記憶剪輯得越輕鬆,若是想要更改古早的記憶,那就很吃力了。
塞勒觀看著以利亞最近的記憶,忍不住嘖嘖稱奇。
以利亞逃出來的舉動簡直精彩極了,無論是當機立斷打暈垂涎他的貴族夫妻,還是裝扮成小女仆瞞天過海,又或者是利用自己的拍照技術混上這艘蜜月號,無一不證明了以利亞的果敢與聰慧。
“哈哈哈,還真是聰明的奴隸啊,不過很可惜,你才剛剛逃出來,又落到了我的手裡!”
塞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得意於這個聰慧敏銳的小奴隸最終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塞勒能夠登上這艘船,靠的是修改蜜月號某位賓客的記憶,對方把他當做了多年的好友一起帶上船來,而塞勒想的則是該如何在船上搜尋自己的販賣目標。
塞勒可看不上那些骨瘦如柴、目不識丁的非加盟國奴隸,惡劣的奴隸販子最喜歡的便是擄走這些大家族的人丁,再販賣給同樣有惡趣味的買家。
作為一個在地下世界臭名昭著的奴隸販子,塞勒和其他拐騙抓捕的人販子不一樣,他喜歡利用自己果實的能力修改‘商品’的記憶,然後在當著商品的麵販賣,覺得自己被家人和朋友背叛了的‘商品’往往會絕望地哭喊哀叫,但是‘商品’們的絕望哭嚎反而取悅了買家們,令他們哈哈大笑,再把人帶走。
這甚至成為了塞勒的防偽標誌,吸引一些惡劣買家源源不絕地購買他‘包裝’好的‘商品’。
最惡劣的是塞勒不僅隻是販賣,他還提供修改奴隸記憶的服務,讓原本會仇恨買家的奴隸把買家當成恩人,被奴役了還感激涕零地說謝謝。
塞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抬起手粗魯地在以利亞臉上擦了擦,果不其然,擦掉了不少粉末。
原本以利亞臉上塗著的粉末讓他看上去平淡普通了不少,但卻依然好看得吸引外人的目光,現在卸掉臉上的化妝後,袒露出來的麵龐讓塞勒這種見多識廣的奴隸販子也忍不住看得眼睛發直。
“……難怪會被那對貴族夫婦看上,這樣的臉絕對能賣出天價啊!”塞勒忍不住心臟撲通直跳地興奮起來,開始盤算著自己到底能得到多少收益。
塞勒在拉長的記憶膠卷中仔細地找了找,發現以利亞雖然對他人彬彬有禮,似乎很是信任的模樣,但實際上卻一直沒有交付信任,找來找去,最能編輯的居然還是那個貴族小少爺。
或許是因為在以利亞即將被刻上奴隸烙印時,小少爺看著咬緊牙關渾身都透出抗拒的以利亞,出聲阻止了給以利亞烙印,或許是因為小少爺察覺到以利亞每次在他學習劍術時躲在一邊偷學,然後主動提出要讓以利亞一同學習,以利亞對小少爺有著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的信任。
如果要取得這個奴隸少年的信任,賽勒最好是通過剪輯讓自己取代小少爺的戲份,但是……
“狗屎!你可是堂堂的貴族少爺,和一個奴隸這麼如膠似漆乾嘛?該不會和你那對父母一樣有壞心思吧!”
賽勒當然不是突然為以利亞打抱不平,他之所以罵罵咧咧,完全是因為小少爺的舉動給他修改記憶增加了不少工作量,想想看,要把這麼多記憶膠卷中小少爺的模樣剪輯成自己,這絕對要耗費賽勒大半天的時間!
賽勒在得到記憶果實的力量後,看中的‘商品’大部分都是被保護得很好的中產階級,好騙得很,記憶也簡單,不像這個奴隸,表麵上看著對誰都友好,實際上想要得到他的信任難如登天。
正當賽勒打算扛起以利亞回到艙房中慢慢剪輯記憶時,本該被他能力眩暈的以利亞眼簾卻劇烈地顫抖起來,似乎有醒轉的跡象。
賽勒一驚,意識到以利亞那驚人的意誌即將令他掙脫記憶果實的束縛,他不得不放棄最能獲得以利亞信任的方案,從口袋裡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記憶膠片,迅速地編輯在以利亞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