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淵挑眉,“你趕著投胎?”
季城氣結,他大早上眼巴巴地趕來幫他,還能不能說句好聽的話了?
他看向後座,敲了敲窗戶,車窗落下,露出沈瀟瀟那張精致的臉。
“你不管管?”
哪知沈瀟瀟說出來的話,更讓他生氣。
她說,“你們倆的事兒,需要我管麼?趕緊進去,速戰速決,彆磨磨蹭蹭的,這裡又不是什麼福地,非得在這兒聊天?”
季城,“……”
真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以前他不信,現在他倒是信了。
他回頭看厲行淵,發現男人已經往監獄裡走,連忙趕緊跟上去,“你怎麼說服沈瀟瀟不跟進去的?”
以他對沈瀟瀟的了解,她都跟來監獄外了,怎麼可能會乖乖坐在車裡等他們?
厲行淵瞥了他一眼,很不要臉說了一句,“床上。”
季城,“……”
算他嘴賤,乾嘛非要去問?
會客室內。
厲行淵和季城坐在一排,厲子軒戴著手銬坐在他們對麵,中間隔了一張桌子。
才不過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曾經意氣風發的厲二叔仿佛蒼老了十歲,看上去像是行將就木快要死去的老人。
比厲老爺子去世的時候,看著還要蒼老,頭發全都白了。
厲行淵並不想和他廢話,直奔主題,淡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厲子軒,你孫子在我手上,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厲子軒抬頭,眯眼看自己對麵的厲行淵,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看見了自己死去的哥哥。
厲子期。
那個讓自己怨恨了一輩子的人。
明明自己能力不比他差,為什麼爸爸就是不將厲氏掌權人的位置給他?
難道僅僅隻是因為他比他早出生兩年?
憑什麼?
“什麼交易?”
“我想以你的城府,在和皇甫爵做交易的時候,不可能一點兒後招都沒有留?我想要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厲行淵淡漠出聲,目光一直盯著厲子軒,“當然我不會讓你白給,這百分之二十的股權我會按照市場價折現給你的孫子。”
說完,他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個平安鎖,還有一張照片,放在了厲子軒的麵前。
“你所犯下的罪行,應該很難活著走出監獄,而厲景陽同樣亦然。”
厲子軒冷哼,顫抖著手去拿過平安鎖和照片,細細地摩挲著。
照片裡,慕歡抱著孩子,看得出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療養,孩子算是恢複了正常。
“我手裡有你父親的命,可景陽並沒有涉及人命,他沒有人命在身,他還年輕,過幾年就會出去的。”
厲行淵低聲笑了笑,“你還不知道麼?厲景陽失手殺了他那個懷孕的小情婦。”
厲子軒猛地睜大眼睛,看向厲行淵,蒼老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你好像很意外厲景陽會殺人?”厲行淵依舊笑著,眉眼森寒,笑意不達眼底,“他其實比你想得更凶狠,更不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