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起來了,帶著辣椒苗去了地裡。這塊地離桑維斯的酒館不近,因為市裡都是街道和房子,早就沒有了空地,這地在城市邊沿,走過去需要一刻鐘,照顧起來並不容易,疏於照顧,就容易遭到破壞,所以閔悉決定種幾株在花盆裡,放在店門口,起碼要把種子給留出來。
清晨空氣清新,倒是適合散步。
閔悉看見有人趕著馬車從街上跑過,說:“咱們也養一匹馬就好了,去種菜就方便了。”
雲霽聞言笑起來:“養馬的成本可不低,一匹最差的馬售價起碼要十幾雷亞爾,還需要馬廄,每天都得喂草料。”
閔悉笑著說:“說的也是,也就是想一想。”
雲霽說:“等回大明了,你想騎什麼馬都成。我有一匹四蹄踏雪的赤色馬,可能及不上呂布的赤兔馬,但也是一匹千裡馬,到時候我讓你騎它出去玩。”
“真的啊?我還不會騎馬呢。”閔悉有些期待起來。
“沒關係,很簡單,我教你騎。”
“好,謝謝七哥。”
兩人出了城,找到了那塊地,前些日子插下去的西紅柿枝條都已經成活了,不過地裡麵的草長得也快跟苗一樣深了,兩人先把草除了,又用在鐵匠鋪專門買的農具翻了地,把辣椒種了下去。
大概種地是刻在中國人骨子裡的基因,閔悉和雲霽都沒種過地,但是耕種起來也像模像樣的,而且很快就找到了要領。
拂朗機的春天雨水不算少,他們種下西紅柿之後就沒來澆過水,也長得非常好。
種完之後,兩人給辣椒苗澆了點水,這就大功告成了。
閔悉說:“等過一兩個月,應該就有番辣吃了,到時候給飯店準備一些辣的菜品,讓拂朗機人也感受一下番辣的威力。”
雲霽笑道:“你不怕把客人嚇跑?”
“那當然提前說好啊。肯定也會有人喜歡吃的。”閔悉自己就很愛吃辣,尤其是涮火鍋的時候,沒有辣味的湯底,怎麼能算火鍋呢。
雲霽說:“那邊有個溪流,我們去洗個手。”
兩人走到小溪邊洗手,雲霽望了望對麵,說:“春天裡長得最快的就是草了,你看對麵那一大片草,多綠啊。”
閔悉順著他說的抬頭看過去,這一看不要緊,對麵那葉子寬寬的嫩綠色植物,不就是他上輩子在德國時跟朋友去摘的韭菜嗎?歐洲人叫熊蔥,雖然長得跟國內的韭菜不一樣,但氣味和味道是一模一樣的。
閔悉說:“過去看看,是什麼草。”
雲霽說:“草有什麼好看的,還要過去看。”
閔悉不理他,打算找比較窄的地方跳過去,轉了半天也沒有合適下腳的地方,最後還是雲霽看不過眼:“過來,我帶你跳過去。”
閔悉回到雲霽身邊,雲霽摟著他的腰,一起後退兩步,然後帶著閔悉就往前一衝,閔悉就感覺自己淩空了,下一瞬間,兩人就落在了對麵柔軟的草地上。
腰間的手一鬆,閔悉就直奔那片綠油油的韭菜,摘了幾片在手裡,放到鼻端一聞,真是久違的韭菜香:“哇,這味道跟咱們大明的韭菜一模一樣!七哥,你快來聞聞。”
雲霽過去,就著他的手聞了一下:“還真是!這能吃嗎?”
閔悉說:“不確定,摘一些回去,問問本地人看能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