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孟儀心間震驚,看他那搭在她腰間的手,又陷入沉思。
陸乘淵見她站穩便將手拿走,改雙手負後。他黑沉的眸光望向謝蘊,頗有威嚴道:“上次的教訓想必還沒到位,謝蘊,你到底有幾個膽子,是什麼人都可這樣對待?”
“要你管!我和孟儀的事,與你有什麼關係!”
“哦,是嗎?”
陸乘淵知謝蘊對他向來沒規矩,便也見怪不怪的勾了唇。他本就壓迫的氣場在此時更是令人難耐,焦孟儀用餘光瞥他,見他抬靴向謝蘊走了一步。
偏偏握了她的手。
就像要給她出氣的人一樣,他握她的手泛著涼意,在她怔忡時拿著她對了謝蘊。
手中還有匕首,陸乘淵竟是手把手將那匕首擺正,尖利對向謝蘊。
他看似玩味地說:“有沒有關係,一做便知。侄兒,都是在朝為官,我今日就教一教你要如何尊重彆人。”
說時遲那時快,焦孟儀手中的匕首猛烈地向謝蘊心口紮去,驚的謝蘊臉色泛白,向後躲了。
他踉蹌幾分,氣焰小了不少。
“看到了嗎?”陸乘淵低頭,笑同她說。
“對待男人便不要猶豫太多,快準狠出手,他們方能忌憚你,往後再也不會欺負你。”
焦孟儀驚神。
她對他,始終看不透一分,這男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她意料之外。
而今他又在乾什麼——教她嗎?可是......
她的目光從他手掌移到那把匕首上。
在完全的震驚中,陸乘淵放開她的手。
“寧陶。”
他輕聲一喊,頃刻便有一侍衛少年出現,二話不說就拿了劍柄打了謝蘊的雙腿,讓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謝蘊急了:“陸乘淵你——”
“跪著。”
陸乘淵低喝一聲,寧陶用劍柄壓著謝蘊身讓他無法起來。陸乘淵站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垂頭:“無論你多麼厭惡我,我也始終是你長輩,謝蘊,謝家門風向來溫禮,哪容你如此敗壞?”
“這是在外麵,焦三小姐尚是你未婚妻,你便不顧禮數動手打人,今日,我必要替你祖父管你。”
“你不服氣,大可回去同你爹娘告狀,伸出手來!”
陸乘淵加重了語氣,威嚴更甚,讓謝蘊下意識縮了縮肩。
他隻敢拿眼睛瞪他,無聲反抗。
寧陶強硬地提了他一隻手,掌心向上,擺在陸乘淵麵前。
陸乘淵從袖中抽出一個戒尺。
焦孟儀在後一直驚神看著。
陸乘淵這樣就像國子監裡的夫子,規正合禮的教訓自己學生。他將戒尺抬的高,每打一下聲音都很大。
謝蘊起初沒有表情,後來忍不住,呲牙咧嘴地高喊:“陸乘淵,我一定會告訴祖父,我一定要——哎呦!”
焦孟儀忽然想笑。
可她又覺得此時笑有些不妥,便憋了心中想法,僅僅是眉眼稍彎。
不可查的神情被他捕捉。
陸乘淵戒尺停止,示意寧陶放開謝蘊。寧陶剛鬆手,謝蘊騰地便站起來。
氣狠狠地便往外走。
邊走邊說著狠話,罵罵咧咧一點沒有禮數。
陸乘淵背過身,眼眸落在她身上。
焦孟儀忽地怔住,忙將剛才表情收一收,她甚至有點心虛,他剛才看到了沒有。
思緒間,他便來到她麵前。
手中戒尺在她腰上曖昧地敲了敲,頗有些關心的問:“腰怎樣?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