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暖爐慢悠悠的走到荊棘鎮的門口,就見三個囚車裡躺著的三個血人——
林元財急急趕來,“啊啊啊!公子不要看啊!”
碰!
晚了!你的主子林三春已經暈倒了!
正在交接犯人的馮典和穿著盔甲的軍士聽見聲響齊齊轉頭看去——
囧,幽山司監官被血淋淋的犯人給嚇暈了!?
林三春這麼一暈,眾人一陣慌亂,好在有林元財及時出現,說是沒事,他們家公子的老毛病犯了!緊跟著林大福吆喝著眾人趕緊該乾嘛乾嘛去,回過神來的曹兵和馮典忙趕緊的繼續交接犯人!何老才又吆喝著讓圍觀的趕緊去乾活!
隨後,馮典和曹兵尷尬的對著來交接的軍士——上京近衛所的明少將訕笑著。
明少將嗤笑一聲,滿臉的鄙夷和不屑,微微揚起下巴,語調拖長,“果然不愧是司監官啊……若是司監官大人見了衛所裡的那些,豈不是要被嚇死?就這麼一丁點膽量……嗬嗬……”
馮典尷尬的訕笑,曹兵搓著雙手,呐呐開口,“那個,那個明少將……我們老爺是,是體虛,體虛,嗬嗬嗬嗬……”
體虛?!明少將更加不屑鄙夷,但心頭卻是放下心來,這幽山司監官果然是窩囊草包一個!
明少將接過公文,轉身吆喝著押送的衛士們頭也不回的走了!
待人一走,馮典和曹兵鬆了口氣,想到剛剛暈倒的老爺,馮典和曹兵忙讓人將犯人暫且押送到司監所,隨後也趕緊的跑向司監所了。
這時候的林三春已經悠悠醒來,揉著額頭,看著站在他床榻前的孫太一,歎氣,“我沒事了。”
孫太一笑道,“大人隻是暈血而已,不過,這個毛病恐怕難治。”想他聽說大人暈倒了,也是嚇了一跳,待把脈確診隻是暈血後,他也是鬆了口氣。
“沒啥,彆讓我看見像剛剛那種……哎,對了,孫大夫,你去看看那三個犯人,看看能治不?”林三春想起被那三個血人,抖了抖,太可怕了!
孫太一忙應下,但還是轉身對林大福低聲交代著要熬點藥膳給補補。
“藥膳?”林大福點頭,又低聲問著,“孫大夫,我家公子身體沒事吧。”
“沒有什麼事,就是有些虛,我看大人很怕冷,大概這是小時候受過寒吧,喝點藥膳,補一補,能好點。”孫太一仔細的說著。
林大福眼睛微微發亮,對孫太一比起大拇指,“孫大夫厲害!我家公子小時候落過水,好,那麻煩您開個藥方,我去給我公子熬點藥膳。”
孫太一笑嗬嗬的點頭,隨後就去了前堂,等著那三個犯人送來。
鑒於那三個犯人還是血淋淋的模樣,林三春是不可能去前堂的,就在後院轉了轉,然後就見後院廊下冒出一個蘿卜頭,額,不止一個,還有三四個。
林三春眨了眨眼,抬手招了招。
蘿卜頭們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然後好奇的又帶著幾分歡喜的仰頭看著林三春。
林三春蹲下,看著眼前的這四個蘿卜頭,裴角角,鄭蘭蘭,還有默默和鬨鬨,嗯……名字都非常隨意,不過賤名好養活嘛。
“寫完字啦?”林三春笑眯眯的問著。
蘿卜頭都齊齊點頭。
“來這裡是要找我嗎?”林三春笑眯眯的繼續問著。
“老爺,你生病了嗎?”膽子大一點的鄭蘭蘭小聲問著。
“老爺,你好點了嗎?”最為安靜怕人的默默小小聲的問著。
“老爺,孫爺爺給你吃苦苦的藥了嗎?”年齡最小的鬨鬨奶聲奶氣的好奇問著。
“沒有,就是看見不喜歡的東西,暈倒了。”林三春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布包,放到裴角角手裡,“來,這裡頭是今天剛剛來的小糖果,拿去,給大家分一分。”
裴角角搖頭,小聲開口,“不可以的。”
“沒有不可以的,要過年了,你們都是好孩子,老爺提前給你們打賞!”林三春說著,站起身,摸摸裴角角的頭,“乖,帶他們回去,前堂那裡不要去。”
三天前,林三春特意告知沈平之,可以讓蘿卜頭們出來轉轉,但是前堂不要去。雖然他特意告知了,但是蘿卜頭們都非常乖巧的也隻在那個小院子裡轉轉,除非沈平之或者林瀾帶著他們出來,不然他們都不會出來。
今天大概是聽說他暈倒了,關心他,才鼓起勇氣走了出來吧。
裴角角點頭,拉了拉鄭蘭蘭,和默默,鬨鬨一起朝林三春躬身,拱手,就乖巧的慢慢走回去了。
林三春看著這四個蘿卜頭,心頭歎氣,想起浙州林家那些鬨騰的小孩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