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之扭頭掃了眼客廳,飛速將昨天和好友研究完之後扔在茶幾上的報告單放進了房間抽屜,把昨天夏鹿下單、今早剛到的葉酸用袋子裝好藏到衣櫃裡。
還不忘將退燒藥和感冒藥從藥箱裡拿出來,擺在茶幾上,拆了包裝,將藥全部都衝進馬桶,再將包裝隨意地扔在桌上。
正準備給他開門時,瞟到了她昨天穿的那雙高跟鞋,江渝之再一次計上心頭。
大門拉開,裴煊見到江渝之臉色蒼白、病怏怏的樣子,愣怔了瞬。
江渝之額頭上貼著退燒貼,身上披著毛毯,有氣無力地問裴煊:“你這個時間點來我家做什麼?我媽說你昨晚也來了,來找我的?怎麼不見你上來?”
她扭頭就往客廳走,讓他自便。
也不是第一次來了,裴煊輕車熟路地換了拖鞋,說道:“本來是想問你點事情,但見你家裡熄燈了,就沒上來打擾。”
還挺紳士的。
江渝之隨意盤腿在沙發上坐下,在腿上擱了個抱枕。
她傾身拿起茶幾上的遙控,打開了電視,雖然不知道裴煊待會兒要問她什麼,但有點雜音總能吸引掉他的一部分注意力。
裴煊的視線在茶幾上的感冒藥上停留了一會兒,問道:“你感冒了?現在還想吐嗎?”
“回來之後就發燒了,前幾天吐成那樣估計也是病毒作祟。”
江渝之將身上的毯子裹緊了些,“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兒啊?我還有工作。”
裴煊皺了皺眉,俯身探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發燒怎麼不去醫院打針?現在體溫降下來了嗎?”
沒有料到他的動作,江渝之頓時僵在了沙發上,頓了一會兒,才說道:“低燒,沒什麼大事。”
裴煊還未開口,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兩人隔得近,盛翰的大嗓門江渝之聽得一清二楚:“阿煊,你見到江渝之了嗎?她身體好些了嗎?”
昨天被女朋友這麼一提點,他想了一晚上,終究還是看出了點端倪,稱呼也變得規規矩矩。
裴煊淡淡地應了他一聲:“見到了。”
“你們好好聊聊,十多年了好不容易見麵了彆總是吵架,昨天我們說她懷……”
電話那頭還沒說完呢,裴煊就掛斷了。
他將手機擱在茶幾上,在她身旁坐下,解釋道:“他看到我們在醫院門口爭執了,昨天我感覺你的狀態不對,所以今天來看看你。”
聽他這樣說,江渝之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你讓我猜猜,你該不會在互聯網上給我看病了吧?搜索惡心、嘔吐,然後搜出來孕吐,就在想我是不是懷孕了?還是得了什麼重病?”
她嘲諷道:“你都多大人了,不知道不能在瀏覽器上看病的嗎?”
江渝之給裴煊開門後,發現對方的視線下意識掃過她的肚子,她便能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
進門後他大概是因為看到了桌上有孕婦不能吃的感冒藥,陷入了短暫的疑惑,所以並沒有將自己的問題第一時間說出來。
她在生意場這麼些年,深諳談判的技巧,與其等著他來詢問、陷入被動,不如自己輕鬆地、主動地說出口。
江渝之的神情和動作都落入了裴煊的眼中,她神態放鬆,雙手擱在抱枕上,手指很自然地彎曲著。
電視上放著笑點頻出的綜藝節目,她的眼中也帶上些笑意。
江渝之挑了挑眉,說道:“裴煊,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哦。”
裴煊沒有理會她的奚落,將手伸向她,掌心向上:“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