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之頓了下,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裴煊的意圖,裴奶奶生前是一位中醫,彆說裴煊了,就連她也跟著學了些把脈的皮毛。
不過他不知道她末次月經的時間,便也推算不出她的孕周,老中醫也難摸出五周之前的脈,裴煊那半桶子水,根本不可能。
想到這兒,她便大大方方地將手伸給了裴煊。
微涼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裴煊眼睫低垂著,薄唇抿成一條線,架勢倒是擺得足,江渝之不由調侃:“怎麼?是滑脈嗎?”
脈象果真沒有異常,裴煊放開了她的手。
江渝之將抽屜裡的血常規報告單抽出來給他看,“昨天那張單子你不是好奇嗎?看吧。”
她為自己的行為打著補丁:“昨天就是檢查不出問題我才慌的,想著要不要做一個全麵的體檢,發燒了我就知道都是病毒在搞鬼。”
裴煊掃了眼那張單子,所有的指標確實都在正常的範圍之內。
他看完之後,還特意看了眼白紙的背麵,有個灰色的鞋印子。
看見她的動作,江渝之心中有些得意,隻不過麵上不顯,她問道:“怎麼樣?現在你的疑慮消除了吧?”
江渝之不禁想,裴煊得知她沒有懷孕一定會覺得輕鬆吧,但她沒有在他的眼中看見任何情緒。
她咬了下唇,挪挪身子麵對裴煊坐著,問道:“如果我真懷了,你會怎麼辦?”
她雖然已經在心裡做了決定,但還是有些好奇裴煊的回答。
裴煊手搭在沙發靠背上,身體微微前傾,兩人之間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離,他勾了勾唇:“如果懷了,那就結婚,你也不用去相親了,我不是比那個姓周的更加知根知底嗎?”
聽上去半真半假,江渝之猜不透他的想法,她掌心在抱枕上用力壓了壓,才忍住沒把那聲“瘋子”罵出口。
“嗬。”江渝之冷笑一聲,“要不然你也給你自己把把脈吧,我覺得你也發燒了。”
她推開他,朝著門口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問完了?問完了就走吧,你彆妨礙我工作。”
裴煊還沒從沙發上起來,輸入密碼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江渝之扭頭一看,是遛ni的保姆回來了,她氣喘籲籲,額頭上全是汗,ni的前爪也全是血。
她跳下沙發,急忙跑到門口,焦急地問道:“這是怎麼了?遛狗的時候ni腳被劃破了嗎?”
保姆連連道歉,急得都快哭出來了:“江總,對不起,ni剛才踩到玻璃渣了。”
她在江渝之家裡乾了五年,即使她知道雇主性格溫柔善良,但她也很怕因為這件事被開除。
她遛狗肯定是會牽繩的,但狗狗踩到東西這種情況確實難以避免,江渝之心裡明白,更何況現在最重要的是治療,而不是追究個人責任的時候。
她也知道保姆的顧慮,說道:“你晚點跟管家反應一下,讓他們及時把玻璃渣清理掉。”
平時乖巧ni因為痛苦而顯得有些暴躁不安,江渝之回頭便看到裴煊已經將茶幾邊的藥箱提過來了。
江渝之一邊柔聲安慰著ni,一邊小心翼翼地將玻璃片從它的爪子中取出來,為它消毒止血。
但它的情況不太好,不知道什麼原因,血一直止不住,她的心情也焦慮起來。
裴煊摁住了江渝之有些發抖的手,說道:“可能是血管被割破了,趕緊送醫院吧。”
她現在本就不能提重物,更抱不了三十多斤的狗,保姆也上了年紀,從電梯到家門口這幾步都累的她氣喘籲籲。
江渝之隻好向裴煊求助:“我發燒沒什麼力氣,你有空嗎?要不然搭把手?”
“嗯。”裴煊握住了ni的前爪,“你先去換衣服,我幫它簡單包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