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老者手指重重的敲在桌麵上:“大房這分明就是想偏袒二房,對咱們的調查結果一概不認,昨天還要求重新調查,這分明就是想拖時間,這叫什麼破事。”
紅袍老者臉色嚴肅:“不認可不行,想重新調查也不行。趙家五房,咱們三房、四房已經認可的調查結果,他大房想推翻可不行,他二房想不承認也不行,他五房想躲清閒也不行。這事得論清楚!”
綠袍老者急道:“三哥,這事你得給我家小七做主。我四房這麼多年就出了這麼一個優秀的,他父親死的早,他是我們手把手教出來的,還指望他能給我四房爭口氣,沒想到就這麼不明不白死在外麵了!”
紅袍老者點點頭:“這事即使不是二房做的,也和他們有扯不開的關係。他們二房管著聽濤苑,掌管著所有弟子外出曆練之事,既然知道小七今年的成丁禮格外重要,為什麼就派了那麼幾個廢物護衛?另外嗚鬼澗這個地方是誰給他選的,明知道那個地方有大妖獸,為什麼不提前做好準備?哼,真要是細說起來,一樁樁、一件件都和他大房、二房脫不開關係,想不承認可不行?”
“三爺爺,抓凶手的事怎麼辦?”趙玫瑰不甘心地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抓到凶手的可能性非常低,不管是不是和二房有關,凶手也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不可能待在大青山裡等著咱們去抓。”三老爺說道。
“可是咱們總得派人去抓啊,就這麼在家討論誰是凶手?”趙玫瑰瞪大眼睛。
“乾了這麼大的事,凶手早就逃了,當務之急是讓二房把聽濤苑的管理權讓出來……”,四老爺大聲說道。
趙玫瑰眼睛瞪得更大了,悲憤地問道:“爺爺,小七可是你親孫子!您覺得聽濤苑比親孫子更重要?”
綠袍老者深深地看了孫女一眼,語重心長地道:“玫瑰啊,你是女孩子,可能不理解這些。資源才是一個家族崛起的全部根本,如果咱們掌握了聽濤苑,就可以獲得更多的資源,就可以培養出更多的優秀子弟。小七的死我很難過很痛心,但是我得站在整個家族的立場來考慮問題。”
“小七死了,死得不明不白,這是他自己的失敗,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們必須趁這機會逼著二房讓出聽濤苑,必須讓大房認可這個事實。女人可以靠著感情和熱情生活,但男人不行,他必須放下恩怨、情仇,要靠著冷靜、甚至冷酷一步步的前進,我要為三房、四房其他的孩子們負責,要讓小七的死為他們帶來最大的利益。小七泉下有知也會認可我的決定!”
趙玫瑰幾次張口,但在三爺爺和親爺爺的目光逼視下,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回答:“是,我明白了。”
她垂首往外走,後麵傳來親爺爺冰冷的聲音:“不要招惹不該招惹的人,不要節外生枝,不要任性行事,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趙玫瑰腳步一頓,幾息之後才淡淡的回複:“是,我知道了。”
“你們有你們的生活方式,但我不行!我不是冰冷的妖獸,我必須找出殺害弟弟的真正凶手,我必須得給他報仇!”趙玫瑰冰冷的心中打定主意。
……
周南坐在石床上,均勻的呼吸著,緩緩吸氣緩緩吐氣。腦海深處,在無法具體形容的地方,神識緩緩的一張一縮有規律地旋轉著,如夜空中一團赤紅色的雲團。他緊閉的雙眼也逐漸轉成深紅色。他的神識在緩慢的向外擴展,空間中一陣水紋般的波動,神識所籠罩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剛開始修煉魂經的時候,他隻顧著不斷擴大神識籠罩的範圍,在經過瘸老四的教導之後,他試著將學拳時的感悟用到神識修煉上,不再盲目的擴張,而是更加注意細微的感受和掌握。
他發現了無比美麗、無比壯闊、無比絢爛多彩的世界。每一滴水珠都仿佛是懸掛在空中的星辰,每一顆小草都有無儘的生機,每一個微小的生命都有自己的生活。時時會有一道微妙的感悟在腦海中誕生,在本就豐富的修行知識上留下絢爛的痕跡。一個個玄奧的符號在空間中飄蕩,眾多的符號又組成了新的奧義,他暢遊在無儘無邊的絢麗世界裡。
每次修煉完畢,他都感覺自己的神識有了明顯的變化,更加的厚重更加的溫潤。他感覺自己的精神遲早會有一個質地,到時候會達到新的層次。
他的神識也會進入胸前的小鏡。如果說在鏡外的世界是美麗絢爛多彩的,那鏡內的空間是風暴黑暗荒蕪,一切都是暗無生機,充斥著無儘的怨氣和戾氣。
在這個世界裡,他感覺到了自己主宰一切的意念。周南忽然想起了赤金莽和獠牙鬼麵猿猴,立即感受到了它倆。在這個空間的某處,有一團盤繞著的青黑色能量和一團青黃色類人形能量,它們蜷縮在一邊百無聊賴,在感受到周南的意念後,急忙流露出諂媚討好和饑餓求食的意思。
周南的意念在它們身上掠過,感受到了它們的虛弱和饑渴,看來得經常地給它們找些獵物喂養啊。
周南退出了鏡中的世界,在雞叫頭遍的時候結束了今天的修煉。他繼續閉眼靜靜地體味著身體的變化。
忽然神識微動,一股微弱的惡意由遠及近,慢慢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