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年:“……”
徐寧:“……”
都到這份上了,也不知道秘密對話被傅朝年聽去了的多少,徐寧戰術性清嗓,“那個傅律師,你剛才說的是……”
“我說,我沒有男朋友。”傅朝年很禮貌地笑了一下,“徐老板要給我介紹嗎?”
身後看似偷聽實則豎起耳朵偷聽的傅歲歲:?
蛙趣,見了鬼了。
許應這晚做了個夢,早上睡醒的時候太陽穴又脹又疼,他閉眼揉了一會兒,才起身去洗漱。
他租的這套公寓快到期了,沒開二十四小時熱水,早上的水有點涼,剛好讓人瞬間清醒。
許應雙手撐著洗手台,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額發被水打濕,以至於眉眼的輪廓看起來更加清晰了。
徐寧昨天給他調的酒裡也不知道加了什麼洋酒,後勁兒大得很。他竟然夢到了昨晚那個連正臉都沒看到的男人,對方那背影在夢裡要轉身好幾次,結果幾次都沒轉過來。
許應到底還是沒看到那男人長什麼樣,好奇心沒得到滿足,他醒來的那一瞬間都還有點生氣,但又覺得沒勁,所以乾脆不想了。
他作息不怎麼規律,平時沒有早八根本不會在這個時間起床,許應隨便吃了點早餐就下樓了。
通話記錄裡有三個未接來電,來自徐寧。
許應邊下樓邊給他回撥,“什麼事?”
“哎呦我去,你可算給我回電話了,急死人了!”徐寧一宿沒睡,說話劈裡啪啦的聽起來怨氣有點大,但又很亢奮,“我跟你說許應,真有完美男人送上門來了!就昨天晚上,那個律師他長得巨巨巨巨他媽好看!”
他嗓門大,許應把手機拿遠,冷靜道:“你平複一下再說。”
“好好好,皇帝不急太監急是吧?告訴你啊,我都給你打聽過了,他叫傅朝年,男,29歲,執業律師,彎的,沒對象,潔身自好沒談過戀愛。家庭美滿,有個親妹妹就是那樂隊隊長,年收入最少兩百多個,這算事業有成了吧?身材長相更是不用說,包你滿意,就是什麼屬性目前不明。”
許應帶上藍牙耳機,發動車子,聽完這一大長串笑了下,“怎麼不明,你沒問?”
“我問了,他沒說,把話題給我繞過去了,他們當律師的嘴就是厲害,我愣是沒繞過他。”
這下許應有點好奇了,“那你也沒判斷出來?”
徐寧已經經營了五年gay了,早就煉就了一雙火眼金睛,按道理說不應該看不出來。
“你彆說,我還真沒……嘖,他不好說,不太好判斷。”徐寧說:“總之絕對是仙品!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正經嚴肅的死板男人,我昨天帶他們去休息室簽合同,走一路一路都是此起彼伏的驚歎,上次這盛況還是你第一次來我這的時候。”
“再說了,兄弟我還能坑你嗎?反正我跟他提了,打算先安排你們見一麵,你就說願不願意吧!”
徐寧覺得,以傅朝年的美貌,就算真是0,說不定許應這次也會看在臉的份上為愛做1。
“見,怎麼不見。”許應低聲笑起來,“你都說他好看了。”
能讓徐寧這麼誇的人,不親眼見一麵豈不是要虧?
“ok!”徐寧利落地把電話掛了,沒幾秒就把時間地點發了過來。
徐寧:晚上七點。
徐寧:瘋狂戀人。
“瘋狂戀人”是一家西餐廳,顧名思義還是情侶餐廳。
許應皺眉,發了個“?”過去。
第一次見麵就在情侶餐廳合適嗎?
徐寧:他律所忙,那餐廳離得近,你就委屈一回唄?
許應想了想,也行。
反正情侶餐廳裡麵吃飯的也不一定都是情侶。
徐寧:他微信你加不?
許應回:先不。
免得到時候成不了還得刪,麻煩。
許應今天有點忙,他給學生上完最後一節課是五點半,又回院裡處理了一點瑣事,車開出學校就已經六點多了,趕上高峰期,他堵在了路上。
許應在車裡悶著的時候又有點後悔沒加那位傅律師的微信了,以至於他現在想解釋一下都沒途徑。
這場稱得上是“相親”的見麵安排的匆忙又合理,而且由於徐寧的形容,許應對這次見麵的人是抱有期待的,雖然不多,但確實有。
他好奇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竟然讓徐寧都失去了判斷。
而第一次見麵就遲到確實失禮,許應就在路上順便買了一份巧克力,不管對方喜不喜歡,全當伴手禮了。
…
晚上七點二十,“瘋狂戀人”西餐廳。
許應在服務員的引領下去提前預定的位置,對方果然已經到了,他隔著幾米遠就看到了一個端坐的背影。
這背影……還莫名有點眼熟?
許應步伐頓了下,心裡疑惑。
男人似乎聽到了腳步聲,在許應靠近座位的時候,轉過身站了起來,看到人後眨了下眼,“許應?”
他輕聲叫他的名字,抬眼看過來時,手指隨意撥開額前的碎發,對許應彎唇笑了一下。
許應原本要向他道歉的,看清對方臉後卻愣了愣,心臟撲通一下。
他很少用“美”去形容一個男人,但傅朝年很美,而且美得極具誘惑力。肩寬腰窄腿長個高,站在那裡很板正很利落,黑發微長,五官精致,狐狸眼,瞳孔顏色淺,眼窩又很深,眉骨和鼻梁的高度恰到好處,有一點混血感,像狐狸成了精。
許應的觀察力一向很強,他還注意到傅朝年的喉結旁邊有一顆小痣,這真的很能蠱惑人。
單從外形看……確實很難不令人滿意。
尤其是眼前這一笑,仿佛藏了萬千深情在那雙眼睛和唇邊的笑意裡。
可是——能美得這麼直觀的基本都是0。
許應從實打實的第一眼驚豔中反應過來,眨了下眼睛,暗自可惜:估計撞號了。
難怪對方不願意和徐寧透露這個信息,他摸了下喉結,壓下心中遺憾,伸出手淡然道:“傅律師,你好。”
“許老師。”傅朝年回握住他,似乎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一樣,再度彎唇笑起來,深邃的眉眼注視著許應,“我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