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應卻說沒必要,反正就一個人,吃喝基本都在外麵。
徐寧當時說不動他,隻能歎氣。
現在許應搬新家,徐寧全程參與,心想著怎麼也得給許應弄出個家的樣子來,不然他這朋友都白當了。
豐麟公寓離臨川大和動物醫院都有點遠,通勤沒原來方便,徐寧不懂許應為什麼選這裡,價格還高。
許應邊輸密碼邊解釋:“這邊安靜。”
“行。”徐寧抱著箱子進門,艱難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不過這新公寓是不錯,上下兩層,吊頂比一般的公寓高得多,完全不壓人。廚房和客廳在樓下,陽台旁邊做了內嵌的衣物清潔和通風係統,靠近廚房那裡有個吧台,客廳有個大沙發,有樓梯,旁邊還有個旋轉滑梯,可以直接從樓上滑下來,臥室和衣帽間都在二層,麵積比之前的公寓大得多。
許應進門後給房東打了個電話,然後就開始整理箱子裡的東西,徐寧他們三個樓上樓下參觀。
二層有個很大的玻璃露台,原本應該是個花房,許應不養花,他把健身器材放在那裡,窗戶打開通風。
這公寓獨門獨戶,外麵有個小花園,用木柵欄圍著,裡麵隻有翻開的土,安靜地等待新主人開發。
徐寧雙手撐著窗戶往外看了一圈,附近確實乾淨安靜,綠植也多。他樂了,“你這不就是小彆墅嗎?”隻是麵積沒那麼大而已。
許應“嗯”了聲。
“這不便宜啊,怎麼不直接買房?”三兒和老開也參觀得差不多了,連滑梯都玩了兩輪,就湊到了許應這裡。
許應說:“沒那個必要。”
買房和租房住對他來說區彆不大,許應更喜歡租房,隨時可以換,顧慮少風險低。
“但你這就一個臥室,還單人床,萬一家裡來人呢?”老開問。
臥室裡的床他看了,一米五乘兩米的,許應一個人睡剛好。
徐寧搭上他的肩膀,“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許老師從來不留人在家過夜。”
三兒聽完很有靈性地來了一句,“不是找對象了嗎,以後咋辦?”
徐寧哽住。
許應的表情也有點始料未及,他腦海裡閃過傅朝年的臉,眨了下眼,解釋說:“租的時候還沒去相親。”
也不知道會和傅朝年認識。
徐寧笑起來,拍拍許應的肩膀,“聽我的,下午咱去買個大點的床,大的夠滾。”
許應笑罵著讓他滾。
他東西很少,幾件應季衣服和必需用品都放好就差不多收拾完了。
關鍵是貓崽子的地盤要好好收拾,很多東西也要多添一份,方便踢踢在樓上樓下都有得玩,許應也已經把原來抓舊的貓爬架扔了,打算周末再去買。
這公寓看起來還是空蕩蕩的,和原來比沒什麼區彆,廚房更空,像精裝修樣板房。
徐寧實在看不下去,要拉著許應去超市采購,說老開晚上還要在這下廚。
許應看了眼腕表,把房間密碼告訴了徐寧,“你們去吧,彆買太多食材,我平時不做,會放壞。”
“你乾嘛去,被褥你不買了?”徐寧問。
許應:“回學校,晚上回來。”
沒錯,今天周五,他下午還有一節課。
三點半到五點是許應給學生上課的時間,上課期間許應一般不會看手機。
但中間有五分鐘的休息時間,許應偶爾會回個消息。
徐寧他們三個大男人在逛超市,拍了很多照片過來,許應都說用不到,讓他彆買。
他給徐寧轉了錢,對方秒收,他們之間從來不需要客氣。而且徐寧清楚許應的脾氣,如果他不收的話,許應會有負擔。
這是許應第一次把家裡的事交給彆人處理,感覺還挺輕鬆。他摸了下口袋,摸到了傅朝年送的那個飛鳥胸針。
那晚收了胸針之後,許應就一直把它放在門口玄關那裡。中午搬家的時候許應怕弄丟,就拆了盒子把胸針揣進了口袋裡,這會兒才想起來。
他把胸針放在手心,指腹在上麵摩挲了幾下。
上課前傅朝年給他發消息說已經上了飛機,說落地會告訴他。
也不知道傅律師什麼時候到臨川……
“許老師,許老師?”有學生抱著書到講台,喊了他兩聲。
許應回神,收起胸針,開始給學生答疑解惑。
後麵的半節課上起來還算輕鬆,在回院裡的路上,許應接到了傅朝年的電話。
“傅律師,你落地了。”
“剛到。”傅朝年那邊有機場的嘈雜聲,他取了行李邊走邊問:“許老師下課了?”
“嗯。”
“家也搬完了嗎?”
“搬完了。”
“這麼快,我還是沒趕上過去幫忙。”傅朝年歎氣,聽起來十分遺憾。
許應搬家這麼重要的事,他在飛機上全程錯過了,如果他趕上了就好了……
許應笑了下,“沒事,有朋友幫。”
“徐老板?”
許應:“嗯,還有兩個人。”
傅律師那邊沉默了一下,而後嗓音有些沉悶地問道:“那許老師晚上是不是要請他們吃飯?”
“沒,打算在新家吃,朋友下廚。”許應如實回答。
傅朝年忽然就不說話了,許應咳了聲,忍著笑意問他,“傅律師怎麼了?”
過了兩秒,電話裡幽幽地傳來一聲歎息,傅朝年的語氣似乎透著無奈認栽的感覺,他坦白道:“好吧我承認,許老師,我想見你。”
一下飛機就打電話問東問西,就是想見麵而已,許應一開始就猜到了他的意思,有意沒有挑明。
他在等傅朝年說。
許應彎了下唇,“傅律師出差回來有人接嗎?”
傅朝年忽地停下腳步。
律所確實安排了車,司機遠遠地在打招呼,他的兩個同事已經提著行李過去了。
“哎?傅律你怎麼不走了?”楚律師跟傅朝年關係不錯,走到他旁邊的時候問了一句。
傅朝年抬手遮住手機話筒,眼神示意楚律師先走。
然後他鬆開手,用一種孤零零的語氣麵不改色地對電話那頭的許應說:“沒有人接。”
楚律師詫異扭頭:???